苗王奔向多年日思夜想之地,大手一揮,一把推開虛掩的院門。
下一瞬,一記鞭腿飛來,將苗王這位不速之客毫不留情地踹飛了出去。
苗王嗷嗚一聲,倒掛在了村口的大樹上。
孟芊芊與陸沅一行人剛下馬車便瞧見苗王被拒之門外的一幕,不由地齊齊捏了把冷汗。
檀兒兩手托腮:“外祖母,好厲害喲!”
孟芊芊訥訥地拽了拽陸沅:“外祖母這么彪悍的么?”
要是知道自己把她最心愛的外孫吃干抹凈了,會不會下一個被掛在樹上當沙袋的人就是自己啊?
白玉薇捂住了嘴,無比震驚地愣在原地:“不是吧……祖父他……竟然被人……踹飛了……”
苗王武功蓋世,乃苗疆第一高手,自白玉薇記事起,就沒見誰在祖父手里討到便宜。
別說踹飛了,碰到他一片衣角都能出去吹上三天三夜。
檀兒雙手抱懷:“小白,逆祖父被人打咯,逆咋過不去幫忙?”
白玉薇欲又止,撇過臉道:“我就是想幫,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斤兩啊。”
何況揍了祖父的又不是旁人,是神圣不可冒犯的苗疆神女。
姬籬搖了搖折扇:“大蛇,你怎么看?”
辰龍瞥了他一眼:“再叫我大蛇,下一個被掛上去的人就是你。”
姬籬啪的收了折扇:“你當本帥衛(wèi)怕你?來呀!過幾招!”
辰龍移開視線:“幼稚。”
苗王雖挨了一腳,不過在辰龍看來,并非苗王武功不濟,而是苗王壓根兒沒有與對方動手的打算。
他似乎猜到會挨揍,不閃躲,也不還手。
一行人中,只有郁子川跳下車頂,義無反顧地走到了大樹下,仰頭望向苗王。
苗王:“算你小子有情義,不過,不用你幫忙。”
郁子川:“哦,我沒想幫忙。”
苗王倒著對上郁子川的臉:“那你過來干嘛?”
郁子川是個誠實的孩子:“看你笑話。”
苗王:“……”
二人說話間,一道高大健碩的身影大步流星地走出院門,滿眼警惕地瞪向苗王:“你是何人?為何擅闖我家?”
此人比苗王的義子還小,也就三十多歲的年紀,正值盛年,五官端正,身姿挺拔,豐神俊朗,中氣十足。
就是面相有些陌生,苗王不記得自己見過他。
苗王利落地跳下地。
他掛樹上是為了哄仙兒,又不是真的下不來。
苗王斂起了所有的嬉皮笑臉,露出了一疆之主的威嚴:“你是新來的護衛(wèi)?”
男人眉頭一皺:“這是我家,我是家主。”
“你大爺的!”
苗王一拳朝對方砸了過去。
檀兒、白玉薇以及掀開簾子看熱鬧的商長樂,神同步地倒抽一口涼氣。
“妹妹,有什么好看……唔。”
商無憂有滋有味地看了起來。
苗王拳風凌厲,一拳可劈山鎮(zhèn)海,然而卻被對方的掌法穩(wěn)穩(wěn)接住。
姬籬:“有點兒意思。”
“空有蠻力,匹夫之勇。”
男人冷冷說完,握住苗王的拳頭朝前一拽。
看似力道不大,卻生生讓苗王吃了一癟,險些栽倒在地上。
陸沅:“以柔克剛。”
孟芊芊:“這套掌法像是專程克制外公的拳法的。”
陸沅點頭。
白玉薇聽到了二人的談話,擔憂對問道:“那、那我祖父豈不是要遭殃了?”
檀兒興奮得兩眼放綠光:“打起來!打起來!”
白玉薇黑了臉。
孟芊芊扭頭,望向柳傾云的馬車。
馬車毫無動靜。
娘如此放心,此人應當不是外公的對手。
苗王活動了一下筋骨,不可一世地說道:“小子,會點兒三腳貓的功夫了不起了?”
一個男小妾,也敢在正夫面前叫囂?
今日不打得這家伙滿地找牙,他就不是苗王!
話說,仙兒幾時找了個這么年輕的男小妾?
心好痛!
嗷嗷!
苗王動起了真格。
他依舊用的是那套拳法,可對方的掌法再也無法克制他。
一力降十會,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以柔克剛就是個笑話。
男子挨了苗王一拳,后退數步,重重地跌在地上。
“爹——”
一個少年奪門而出,扶起被苗王打傷的男子。
苗王虎軀一震,險些走火入魔。
搞什么?
仙兒和男小妾連兒子都生了?
心好痛!
痛死啦!!!
他要自掛東南枝啊!!!
“你敢傷我爹,我和你拼了——”
“示兒,不要——”
男子想阻止,為時已晚。
少年拔出腰間彎刀,狠狠斬向了苗王的雙手。
苗王當即認出這把彎刀,正是當年自己送給仙兒的新婚禮物。
他果真是仙兒的兒子……
嗚嗚嗚……
苗王的悲傷逆流成河,一邊哭,一邊反手給了少年一個大逼斗。
少年被扇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