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袍子極為華貴,以金絲編織而成,透著一股無處不在的尊貴之氣。
其袖子上紋著日月星辰,還有一只望天的白鹿,這身無比華貴道袍的主人,亦是世外高人。
鶴發(fā)童顏,看不出真實年齡,但這一頭如雪般的長發(fā),便是可以看出他絕非什么年輕人。
趙麟淵只看了一眼,便低下頭絕不再看。
白鹿上人的眼中透著一股深邃的靈氣,仿佛能夠看穿人的內(nèi)心,讓人不禁感到敬畏。
手提拂塵,仙風(fēng)道骨。
“你是說,本座錯了?”
白鹿上人眼眸俯視。
僅這一句平靜的質(zhì)問,便嚇得趙麟淵如遭雷擊,雙腿像是再也支撐不住身體的重量,轟然跪下。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仙長,我絕無此意啊!”
他慌了,怕了…他這一生殺人無數(shù),還從未知道過恐懼是什么,可面對這位仙長,他卻不敢不低聲懇求。
只因——他目睹過這位仙長引發(fā)的神跡。
那是一種他無論如何也不能理解,并且世間凡人絕不可能擁有的力量,唯有天上仙人,才可解究其原因。
趙人敬天地神鬼,無比狂熱。
趙麟淵并不覺得向一尊神仙下跪而羞恥,反而因目睹過神仙的手段,而感到自豪。
“那你是什么意思?”
白鹿上人冷哼一聲,“本座讓你等待時機(jī),而今時機(jī)不到,你便迫不及待逼宮造反!”
“本座的話,你放在心里了么!”
趙麟淵渾身發(fā)抖,支支吾吾的道:“我…我不知道時機(jī)是什么時候…”
白鹿上人震喝一聲,“本座占卜天象,上天若有旨意,自會告知,上天無旨,便是時機(jī)未到!”
這一聲震喝,徹底打破了趙麟淵的心防。
他幾乎整個人都趴在地上,額頭汗水順著鼻尖滑落,他聲音發(fā)抖,“可…可現(xiàn)在錯已鑄成,我該如何挽救?”
白鹿上人見他徹底服軟,眼里閃過一絲鄙夷不屑…什么軟蛋玩意兒,罵幾下就服了。
這也能當(dāng)并肩王,統(tǒng)領(lǐng)帝國兵馬?
人蠢可真好騙。
“錯已鑄成,便無需挽回,只能將錯就錯。”
“現(xiàn)在造反的事還未擴(kuò)散,你要控制住趙王,讓他在臺前繼續(xù)當(dāng)王上。”
“一步步削弱隴南黨的權(quán)力。”
“淮西黨你要盡可能的拉攏,拉攏不了的就打壓,把那些人手里的權(quán)力削掉。”
“最后你何時稱帝,本座會再說。”
聞,趙麟淵猛然抬頭,神色詫異,“仙長,這…這要花很長的時間,我何不直接挾持趙麟淵,逼他讓位。”
“我好掌控全國軍隊,用于攻伐漢朝。”
白鹿上人的決定,無疑是不合適的。
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用最小的代價控制住了趙王。
只要再進(jìn)一步,直接奪權(quán)。
便可達(dá)成他的夙愿。
按照白鹿上人的做法,他還要與趙國的兩大派系明爭暗斗,誰知道這得持續(xù)多少年?
這太久了!
“蠢貨!”
“聽命行事就是了!”
白鹿上人狠狠呵斥一聲,驚得趙麟淵不敢多,只得不甘的道:“是…”
話罷,他又問:“仙長還有訓(xùn)示嗎?”
白鹿上人手搖拂塵,淡淡道:“自然是有。”
“并且是要緊之事,比你這造反還要緊。”
話音落下。
趙麟淵忽然神色緊繃,比造反還要緊?
這得是什么事,才能讓仙長如此重視。
“拿著!”
白鹿上人拿出一張畫卷。
“按照上面的畫像給我全國拿人,生死不論,記著一定要辦好。”
趙麟淵連忙接過畫像,定睛一看,畫中人眉清目秀,是個年輕人,且穿著一件破爛的道袍。
趙麟淵狐疑的道:“敢問此人是誰?”
白鹿上人冷哼一聲,“你無需知道,你只需知道,本座要他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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