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咱們還要不要在這守一會兒?萬一那幫人還要在醫(yī)院鬧事兒,怎么說也是在燕大,搞大了對咱們學校不好看!”
醫(yī)院門口,保衛(wèi)科的干事跟邢二毛建議。
“行,你帶兩個人在樓前巡邏,發(fā)現(xiàn)不對勁的趕緊吹哨子!其余人回去吧!”邢二毛揮揮手叮囑了一句。
“同志,剛才這兒干嘛呢?還挺熱鬧的!”安豐年笑呵呵的過來給邢二毛打了根煙。
“還熱鬧?差點都出事兒了!”邢二毛本不想多說,可對方遞過來的煙是進口的三個五煙,臉上瞬間便多了兩分笑意。
“哦?”安豐年驚疑一聲,饒有興致的看了一眼念薇醫(yī)院,“您受累,給咱說說!”
“老爺子,您是來看病的還是閑逛的?”邢二毛感覺手里的煙有點燙手。
“我看病啊!要是這念薇醫(yī)院有了醫(yī)患糾紛,我可跟我那幫老小說一說,這地兒可不能去……”
“哎喲,那可不是!剛才……”邢二毛一聽這話,自覺維護起念薇醫(yī)院的名譽來,趕緊解釋了一番。
“原來這么回事兒!嘖,那姓李的小子還挺有號召力!”安豐年呵呵一笑,嘴里的煙拔了拔,眼睛又晶晶亮亮道:“噯?你剛才說那幫工人說姓李的那小子收購了他們鋼鐵廠?他要干啥?”
“大爺,那我可不知道!他們李院長神的很,我們這些守著自己一畝三分地的人可不曉得!”
“行,多謝!”安豐年也不多問,點了點頭,慢吞吞的便往醫(yī)院走去。
……
此時。
李向南在傳達室打完了電話,掛了后把手里的一根煙抽完,這才施施然的上了樓。
鄭乾等在會議室外頭瞧他上來,快步迎了過來,小聲道:“德發(fā)把人的情緒都安定下來了!”
“行,辛苦了!”李向南點點頭,又提醒道:“你讓魏師傅多弄點飯吧!”
“院長,你不會還要請他們吃飯吧?”鄭乾詫異無比,不過還是點了點頭,快步下樓去了。
李向南邁步走進會議室,把從辦公室拿來的公文包輕輕放在桌上。
坐在主位上的王德發(fā)趕緊起身去給他倒茶去了,還默契的跟他對視了一眼。
會議桌旁坐了十五六個工人,竟還有三四個女同志。
“院長,喝茶!”王德發(fā)恭敬的把茶杯放到李向南面前。
“說說吧!你們今天過來到底想干什么?一個個說!德發(fā),記錄一下!”李向南看了看表,這才端起杯子,一邊吹著茶葉沫子,一邊朝為首的藍帽子男人示了示意。
諸多工人相互間看了一眼,都有些猶豫。
“怎么?剛才在樓下不是鬧的挺兇的嗎?怎么來這兒了,真讓你們說,你們又不說了?剛才不是都挺有意見的嗎?”王德發(fā)無語的白了他們一眼,輕輕敲了敲桌子,“該說就說,不說咱走了?”
工人們又一起望了望藍帽子。
“咳咳!”藍帽子煩躁的解開自己的衣領扣子,輕咳一聲,直不諱道:
“李向南,你家住南鑼鼓巷八十號四合院,在這里開了個醫(yī)院,還在西城那邊開了家器械中心,我告訴你,你要是不好好解決咱們的工齡費安置費問題,我們有的是時間找你麻煩!”
“喲,對咱們院長還挺了解的啊!”王德發(fā)一聽這話,眉頭一揚,“跑這來威脅咱院長了!”
李向南放下茶杯,跟他一唱一和道:“原來是這事兒,多少錢能讓你們這么威脅我?說說看,想要多少!”
眾多工人一聽這話,臉上都有些難為情。
他們沒想到李向南好像啥都知道,談事情直切要害,什么鋪墊都沒有,上來就直接談錢的事情!
此刻就連藍帽子臉上都有些難堪。
“怎么?談錢又不丟人!你們不是來要錢的?扭扭捏捏的,剛才在底下可沒瞧見你們像小姑娘似的!”王德發(fā)輕輕拍了拍桌子。
藍帽子感覺臉上火辣辣的,他看了看自己的幾個工友。
“對,我們就是要錢!李向南,我們都聽說了,你買了咱們廠,價格壓那么低!我們不會同意的!除非你提高工齡費安置費,我們在廠里上了二十多年的班,不可能就補兩個月工資就了事的!最少一年得七百塊錢,少一個子兒咱都不會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