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帝王盛怒,鳳九顏扯唇自嘲。
“臣妾膽大?
“皇上,臣妾被擄救回后,雖是清白身,卻無人相信。
“身邊人都勸臣妾,應(yīng)該保持沉默,不去回應(yīng)那些質(zhì)疑和謠,等待風(fēng)聲過去,等待人們遺忘這件事。
“但現(xiàn)實并非如此。
“臣妾每天活在恐懼與痛苦之中,甚至?xí)岩勺约旱那灏住2恢绾谓缍ㄒ粋€女子的清白,更加不明白,遭人所擄、被人故意抹黑名聲,分明是受害者,為何會變成犯下過錯的人,還成為他人口中的蕩婦!
“臣妾若不膽大,早已死在流蜚語中,怎么還敢穿上鳳冠霞帔,嫁進宮來?
“臣妾若不膽大,怎敢主動求您查明真相。
“臣妾膽大,是以,請皇上廢后!臣妾再膽大一回,將案情陳明,讓所有人都知道,臣妾是被人污害!”
蕭煜被她其中的幾句話觸動,想到自己的生母。
但隨即他的心腸又變得冷硬。
他從未見過如此鋒芒的女子。
不,還有一個,便是那個女刺客。
這是她們身上唯一的共同點,都是這么不怕死!
他眼眸輕瞇,露出危險的光芒。
“你并非想讓朕廢了你,你是想逼朕嚴懲皇貴妃。”
到底是帝王,怎能看不透一個人的心思。
鳳九顏沒有否認。
“趙黔只是奉命辦差,真正的主謀是誰,臣妾不信,您猜不到。”
蕭煜沒有否認,松開了她。
她繼而又道。
“此前抓到的造謠者,便是出自凌霄殿。如今這指使山匪綁架臣妾的趙黔,又是凌霄殿的人。
“只是巧合嗎?”
她這話,就差直接挑明——皇貴妃才是主使。
蕭煜冷冷地看著她。
“這都是你的猜測,并無真憑實據(jù)。”
鳳九顏反問,“如果皇上堅定地相信皇貴妃是無辜的,為何不敢繼續(xù)審問趙黔?”
“輪不到你來質(zhì)疑朕!”
她接著道。
“臣妾現(xiàn)在的確沒有實證,可以證明皇貴妃是主謀,但這些年,皇貴妃犯下的罪過還少嗎?
“大婚那日,皇貴妃派人當眾質(zhì)疑臣妾的貞潔,若非臣妾以死相逼,鳳家的聲譽早已不在了!
“您的行為無異于寵妾滅妻,后宮已然混亂無序,皇上若執(zhí)意要包庇皇貴妃,臣妾自請下堂!這個皇后,臣妾當不起,還請皇上另請高明!”
她說完便撩袍跪下,一副我意已決的樣子。
蕭煜不受她脅迫,頗為冷酷地開口。
“你便跪著,朕看你能跪多久!”
扔下這句話,他便甩袖離開。
卻聽,背后傳來......
“跪著不行,臣妾便絕食,絕食不行,臣妾便自縊!
“另外還有一事,臣妾忘了告訴您,那些山匪并未全被抓住,不巧,押送途中跑了三個,還順走了好些錢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