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房內。
喜婆和婢女彩月站在床邊,瞧著那滿面紅光的新郎倌。
后者則直勾勾地望著新娘——薇薔蓋著喜帕,雙手交疊放在腿上,脊背挺直,坐姿有些僵硬。可見她此時的緊張。
宋黎也沒好到哪兒去。
他接過彩月遞來的喜秤,手微微發抖。
真怕不小心打到薇薔的臉。
他小心翼翼的,揭開那紅蓋頭,其下,那張畫著精致妝容的臉緩緩浮現。
薇薔難為情地垂下眼簾,小臉比唇色還紅。
她不曉得該說些什么,新房內安靜得落針可聞。
宋黎心頭顫動。
“娘子,你真好看?!?
他對薇薔,起初只是醫者對病人的責任,還有好兄弟的重托。
是以,他無微不至地照顧她、醫治她。
后來他開始憐惜她,因為她的遭遇實在凄慘。
再后來,日復一日的相處中,她的單純善良打動他。
即便她神志不清,卻還曉得在雨天護住一只受傷的麻雀......
彼時的她,宛如天女落凡塵。
他在乎的,一直是她的內里。
他想要和這樣的女子在一起,陪著她痊愈,讓她臉上露出燦爛笑容。
宋黎的夸贊,令薇薔越發羞澀。
她的頭埋得更低了。
喜婆適時笑道:“新郎倌,別光顧著看了,快坐下,該喝合巹酒了!”
宋黎這便在薇薔身側坐下,兩人離得近,好似身體都不由自主地發熱、發軟。
彩月將合巹酒遞來,分給兩人。
這酒分別取自兩個瓜瓢,喝完自己瓜瓢里的,又換著喝下對方瓜瓢里的酒,如此才算完成交杯。
薇薔鮮少喝酒,被這酒嗆到。
“咳咳......”
宋黎趕忙輕拍她后背,為她順氣。
“拿水來。”他急忙吩咐彩月。
薇薔抓住他胳膊,搖頭。
“我沒事了,宋大哥。”
宋黎仍然擔心地看著她,“不要勉強?!?
薇薔抬起那水汪汪、泛著紅的眸子,輕眨著眼。
“真的沒事。我就是不小心嗆著了。”
她不想闖出去,惹出笑話來。
宋黎溫柔地點頭。
“我先去外頭敬酒,娘子,等我?!?
“好?!兵P薇薔點頭,羞怯地應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