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你讀到這封信的時候,就說明這次嘗試成功了,我終于和你取得了聯系,在這段沒有你的日子里……"
林七夜站在一旁,默默地注視著認真寫信的布拉基,他的身影在微弱的燈光中拖出一道長長的影子,手中的筆一刻也不曾停下來,好似有千萬語想要傾訴,他時而微笑,時而沮喪,時而悲傷……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等到布拉基放下筆的時候,他的身前已經多了三張寫的密密麻麻的信紙。
"還差了點東西。
"林七夜突然開口。
布拉基一愣,"還差了什么"
"你不把回信的方法寫進去,她怎么知道如何給你回信呢"
布拉基一拍大腿,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對啊,我差點給忘了!"
他提起筆,又詳細的寫了回信的方法,最后將其平整的折疊完畢,深吸一口氣,輕輕塞入郵筒之中。
"可以了嗎"他小心翼翼的問林七夜。
"可以了。
"林七夜的嘴角浮現出笑容,"你該好好睡一覺了,順利的話,等到明早起來的時候,你就能從郵筒中收到伊登的回信……不過你要記住,中途不可以看郵筒,更不能將它打開,明白了嗎"
布拉基點頭如搗蒜。
處理好了一切之后,林七夜便離開了布拉基的房間,但他并沒有就此離開病院,而是身形一晃,來到了院中的那根大樹底端坐下,悄然關注著房內的情形。
和他預想中差不多,布拉基先是激動地在屋子走了好幾圈,還是控制不住自己不去看那個郵筒,索性直接用枕頭蒙上眼睛,整個人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朦朧的月光灑進屋中,不知過了多久,他又緩緩從床上坐了起來。
那雙眼眸睜開,卻已再也看不到先前的激動,他……不,她在身上披上一層輕紗,走下床,透過那扇窗戶看向了外面,遙遙與樹下的林七夜對視一眼。
她的眼中浮現出感激之色。
平日里伊登雖然蟄伏在布拉基意識的最深處,但依然能夠知曉外界發生的事情,自從林七夜掏出所謂的無視空間的郵筒之時,她就已經猜測到了他的意圖。
正如布拉基所說,那只是一個普通郵筒而已。
它真正的用途,只是為了掩飾伊登就在他身邊的事實,通過這樣的形式,讓兩人能夠進行一定程度上的交流,而那些看似唬人的規則,也不過是林七夜為了防止露餡的保護措施罷了。
伊登走到書桌前坐下,打開郵筒,取出了布拉基寫給她的那封信,仔細的閱讀起來。
雖然她早就知道里面寫了什么,但知道和拿在手中閱讀是完全不一樣的。
這一刻,她不再是寄宿在布拉基體內的亡魂,而是布拉基魂牽夢縈的妻子。
"……我在一個很神奇,很安靜的地方,我無法理解這里的存在,但是這里的一切都讓我覺得很舒服,你呢你現在過得怎么樣"
"……這里的日子讓我想起了我們在永恒的花園中度過的那段美好時光,但是這里沒有那些討厭的惡神,我最愛的伊登,如果可以的話,我多么想和你一起在這里永遠的生活下去……"
"……在這里生活的這段時間,我為你寫了幾首詩歌,等我們相見的時候,我想當面唱給你聽……"
看著那些熟悉的字體,伊登的雙眸微微濕潤起來。
這段日子布拉基的狀態她一直都看在眼里,心中雖然因他那深沉的愛感到喜悅,但更多的是對他的擔憂與心疼……
昏暗的燈光下,伊登提起筆,眼中噙著淚水,開始給布拉基回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