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少將軍,北境出什么事了?”
吳白和鳳九顏一樣,身在皇城幾個月,對北境的事知之甚少。
一聽說那邊出事,吳白緊張不安。
鳳九顏的眼中填滿戾意,拳頭緊握,微微發(fā)抖。
“張誠帶領(lǐng)的龍虎軍,于寒山坡遭遇梁軍埋伏,三百二十四人,全軍覆沒?!?
吳白仿若被寒冰澆筑,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他的瞳孔放大又放大,緊接著,因為突如其來的悲憤,渾身顫抖。
咚!
他轉(zhuǎn)身,一拳頭砸在墻上。
整個人面對著墻,低著頭,肩膀抖動,旋即抬手擦過眼睛,又仰起頭來,看著房梁,咬著自己的虎口,發(fā)出一聲悶喊。
“唔——”
鳳九顏坐在那兒,油燈下,臉色蒙上一層陰影。
她的眼神極冷,又是一種近乎詭異的平靜。
吳白短暫的發(fā)泄過后,紅著眼眶,來到鳳九顏面前,單膝跪下,抱拳行禮。
“少將軍,梁人卑鄙!之前假意求和,實則拖延戰(zhàn)機(jī),如今他們卷土重來,龍虎軍全軍覆沒,屬下......不甘心!”
張誠是他過命的好兄弟。
他隨少將軍離開北境前,張誠還說,給他留了一壇好酒,等他回去一起喝。
而今酒還在,人沒了......
三百多個弟兄啊!就這么全沒了!
鳳九顏又何嘗不悲痛。
但她入軍營后,見過太多生死。
她早就懂得,悲傷和眼淚,無法攻破敵人的城池。
只有刀劍,只有復(fù)仇的決心。
“你先回鳳府。”
“是?!眳前讖?qiáng)忍悲痛,從窗戶離開。
那信還在桌上。
——......梁國奪回寒山坡,我軍被控糧草要塞,而正式開戰(zhàn)的皇命遲遲未到,事急從權(quán),只能用木牌集武林同盟,共破困境,望早歸。
喬墨是為了破局,才假借她名義,使用了木牌,這無可指摘。
鳳九顏更擔(dān)心的,是北境的現(xiàn)狀。
她讓蓮霜拿了壺酒進(jìn)來。
夜色下,她站在殿外,一杯又一杯的酒灑下,敬黃土,敬忠魂。
月光照在她臉上,清冷、肅殺。
......
北大營。
主將帳中。
喬墨跪在地上,神情怯懦地懇請主位上的孟將軍。
“師父,我已去信同師姐解釋。
“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請您......請您早做決定。
“您應(yīng)該清楚,師姐是整個北大營的定心針。
“想再戰(zhàn)梁國,只有師姐在,才能穩(wěn)定軍心,鼓舞士氣,才能讓梁國不戰(zhàn)而生怯意。
“師父,為了南齊疆土,請您容許,由......由徒兒替師姐出征!”
她說完,朝地下磕了一個頭,不敢抬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