洏聞吳氏倒抽一口冷氣,這、這怎能相提并論?
幕亓一攥緊了拳頭,臉色有些蒼白。
他自從溧陵回到盛京,路上也聽說了些風風語,隱晦地說皇帝容不下鎮北王,要完成先帝遺志,裁撤異姓藩王。
卻沒想到,他們武安侯府,竟也在皇帝懷疑之列。
爺爺為先帝開疆拓土,爹也多次征戰,落下了一身的病。他怎可如此?!幕亓一攥緊了拳頭。
武安侯只是看了兒子一眼,淡淡道:天威難測。
都說老鎮北王已經上了秘折,說要在帝后大婚當日,把玉劍和兵符獻給皇上。這大婚……武安侯長嘆一聲,怕是,不太平啊。
幕亓一雙目瞪大,怎會?
你想,三年前,不也是鎮北王攜女進京,說是看望太后,可其實也隱有風聞,說是要上繳玉劍與兵符。可,后來就出了先帝駕崩這一檔子事,那玉劍和兵符就又被好好地帶回了北疆。這次……武安侯沉思著,咱們這位陛下,論雷厲風行,比先帝更盛。怕是鐵了心,定要收回北疆。這大婚禮儀官,不當便不當了。
三年前,幕亓一也在宮中當值,當然還記得那日的混亂景象。
先是……頊帝不知為何,叫了太子進去怒斥。半個時辰后,鎮北王求見。又一個時辰后,便傳來了皇帝駕崩的消息!
待景瀚得知了消息,帶著幾百親衛準備入宮之時。
那鎮北王帶來的玄甲軍,早把宮內里三層外三層,圍得鐵桶一般。
不是景瀚那臨時召集的幾百人能攻破的。
自此,景瀚一敗涂地。
鎮北王卻因為這第二次從龍之功,得賞黃金萬兩,北疆四城劃入了他的藩國。
可這一次,他還會那般幸運嗎?
幕亓一頹然地對坐在床沿上。他自出生就錦衣玉食,被眾人珍寶一樣捧在手心里,長這么大,素來都是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想喜歡萬吟兒,便喜歡萬吟兒。想去為江書守靈,便去為江書守靈。
從不知人世間,便是位極人臣,潑天富貴,也需小心營求,如履薄冰。
他突然覺得,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和江書,是一樣的人。都不能隨心所欲……
一旁,倒是吳氏先從震驚中清醒過來,那眼前的,阿一的婚事……
那顧家也未必真的想嫁女,不過是借著這個幌子來試探一番。武安侯冷哼一聲,阿一,你明日便進宮請罪,說自己荒唐,沒了禮儀官的職位,無顏面對天顏,圣上怎么罰你,你也只能怎么受著。
幕亓一:是。
至于婚事……武安侯低頭尋思了一會兒,顧剛則不叫我們安寧,我也不叫他們舒坦。阿一,你那日救回來的小姑娘呢?
另一邊。
整個宮內都因為即將到來的大婚張燈結彩,喜氣洋洋。
只有福康宮。
因為著太后這幾日,身子又不好了,整個福康宮都靜悄悄的,其余的太妃太嬪也都不來請安,生怕打攪了太后歇息。
江書也和女官所告假,一門心思侍奉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