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是幕亓一吧
她細細尋思著,又想方設法地拐著彎兒打探。最后才認定,不是幕亓一,應該是幕家的哪個遠宗親。
幕亓一的前程,是頊帝欽點。就算新皇不喜歡他,可頊帝說出口的話,新皇也不好直接否決,幕亓一未來的路,還是大差不差。
再說,他費了這么大的力氣,用江書替掉了他心愛的萬吟兒。現在,怕是早和萬吟兒在盛京過上雙宿雙飛的好日子了吧怎么會來燒溧陵孝陵衛的冷灶
最重要的一點,是江書認識的幕亓一性子張揚,若來了溧陵駐守,成了地方上最大的官兒,定不會如這幕指揮一般,只會枯守在帝陵中,從不曾來鎮上。
整整三年了,溧陵地方上,從未見過這幕指揮出帝陵,想來那人是個極冷肅端方的性子。
定不會是幕亓一。
可即便如此,江書之前還是盡量避免和孝陵衛打交道。不因為別的,只因為她看到幕這個姓,就過敏!
只是事到如今,為了逃命,也……顧不得這許多了。
玉漱建:姑娘,咱們酒樓里有幾個年輕的孝陵衛士也來喝過幾次酒,和芳雀都說過話。不若,咱們請他們牽線搭橋,就把這事兒辦了官賣雖價格便宜些,可勝在交易速度快,你我也可盡快脫手。見江書面色凝重,玉漱又笑道:奴婢已看好了據此地六百里的西盛,據說那邊民風彪悍,比咱們溧陵人更好酒水呢。沒準兒,咱們能去那邊大賺一筆。
玉漱悉心安慰,江書心中愧疚淡了許多,也有些向往外面的世界。
兩人商量好,玉漱叫了芳雀進來,雀兒,那幾位同你相熟的孝陵衛士,你可能把他們請來
芳雀不以為意,自然能。姐姐找他們有事
看我這記性!玉漱笑著拍了一下自己的頭,沈無妄一出現,把她原本的計劃一下子都打亂了,我竟忘了告訴你,雀兒,我們要走了。
走芳雀瞪著圓溜溜的大眼睛,一張小臉上滿是無措,可、可溧陵就是咱們的家啊。咱們要去哪兒
不自覺地,芳雀目光飄向江書。她很感激江書救過她和姐姐的生意,可江書……
到底是外人。
玉漱身子微微一側,擋住芳雀窺視的目光。她笑道:姐姐帶你出去長長見識,不好嗎
那,溧陵的酒樓……芳雀眼睛越瞪越大,明白過來,你、你要把酒樓給賣了
玉漱點了點頭,心里只當芳雀是年紀小,不懂事,才這樣激動。
芳雀:不行!酒樓里還……有人!
她這語氣不對。
這次,連江書都皺起眉頭。玉漱身后,她淡淡開口:有什么人
是……芳雀眼珠一轉,江書……是外人。芳雀張了張嘴,干巴巴地:我是說,酒樓里還有客人呢。好端端的,怎么就要賣了
玉漱催促下,芳雀只得出門去找那幾個跟她關系不錯的孝陵衛士。
路過王家酒樓,芳雀腳步頓了頓,轉身折上了三樓。
三樓的裝飾比之一樓豪華很多,本計劃做成雅間。可溧陵鎮民的消費能力……這三年來,還沒人上過三樓。
芳雀放輕步子,走到走廊盡頭,最里面的一間雅間門口,推開門。
你——
奪!
一柄泛著銀光的雪亮短刀,直插入芳雀臉頰邊的木質門框內!
沈無妄嘶啞至極的聲音響起,你、你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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