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哀家的孩子不能……
陪嫁嬤嬤什么都顧不得了,直接跪在了地上,小姐,這是能救那位主子,最好的法子啊!她膝行幾步,小姐,那位的身份,這輩子注定是見不得光。不然、不然……
不然顧氏一族,怕頃刻間都會覆滅。
更為成為大盛的千古罪人!
終究是不忍心,也不敢冒這般奇險。顧太后沉沉地嘆息了聲,軟在榻上,讓哀家想想,讓哀家再好生想想,還有沒有旁的法子……
兩人都不曾留意到,殿外,顧引萍一張臉雪一樣蒼白。
她是頂著江書這個名字,即將封嬪。
可江書要是真的成了皇帝嬪妃,那……她呢
長長的指甲,用力地刺著掌心。
為什么,為什么那個卑賤的江書,就不能真得死了呢她若不想死,她還可以送她一程。
萬辰闕。
知道皇后在外面候著請見,鴻慶帝看上去心情十分愉悅。他不叫皇后進來,也不叫人回絕她,似乎十分享受崔思宜在外面徒勞候著,卑微祈求的模樣。
他臉上那沾沾自喜,仿佛勝券在握似的,看得江書只覺一陣惡心。
可她體內的軟藥散得極慢,使出全身力氣,卻連別過臉去都做不到。
又讓皇后在外面候了一陣子。
鴻慶帝把玩著手指上碧綠的扳指,再次看向江書:做朕的女人,如何
他沒打算等江書回答,自顧自說著:能做朕的女人,是這全天下女子,最尊貴的去處。他興致勃勃地打量著江書的臉,仿佛在細品她臉上的每一個最細微的表情,像你這樣出身如此卑賤,能伺候朕,是三輩子修來的福分。
江書:這福分給你,你要不要啊!
鴻慶帝:你初始分位不宜太高,便封為嬪吧。說著,似乎是想起了太后宮中,那位還等著他封嬪的冒牌貨,鴻慶帝臉上笑容愈發的愉悅。
他就喜歡這樣,玩弄人心的欲望和恐懼。
這種感覺,讓他覺得自己不僅是個皇帝,甚至可說是一位神明。
無尚的尊榮,無尚的享受。
鴻慶帝后腦還余有微痛,這痛感更刺激得他有些莫名的興奮。舔了舔嘴唇,鴻慶帝又看向江書:只要你點點頭,這事兒便算是成了。
他是至高無上的皇帝,知道自己說的話,就算是放屁,也沒人膽敢違背。
一個小宮女,能就這么被自己封為妃嬪,心里一定喜得不行。
再也不會站在皇后那一邊了。
鴻慶帝饒有興味地看著江書:沒力氣點頭,眨眨眼睛也行。
他就是要奪走皇后身邊的每一個人。
她的父親,她的哥哥,從陪伴她長大的老嬤嬤,現在,還有她最忠心護主的小宮女。他要折斷她的翅膀,把她永遠禁錮在自己身邊。
哪怕……一直不能得手。
便是光看著皇后那張強忍著悲傷的臉,鴻慶帝也會由衷地產生一種隱秘的快樂。
至于江書……
他要江書親口告訴皇后,她要做他的妃子,做他的女人,往后再也不能伺候皇后娘娘。他要她心甘情愿地屈服。
征服無盡的疆土和征服一個女人,哪個更讓鴻慶帝感到快樂他自己知道,永遠都是后者。那些打下來的疆土,他可能一輩子都無法踏足,可女人,圍繞在他身邊的女人,他一喜一怒能決定她們的生死。
征服她們,折辱她們,讓他更為快意。
殿外,更漏聲遠遠地傳來。
鴻慶帝才驚覺,眼前癱坐在椅子上的女孩,既沒有點頭,也沒有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