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雀咬唇囁嚅:真的沒有。我摸到這錢袋不長時間,他們人就追了上來,我沒有時間打開看……
貓兒娘又看了看那錢袋扣子上被揉皺了的系帶。
一旁,江書皺眉:芳雀說沒有,便是沒有吧。
江書開口,貓兒娘再不多說什么,只收好了錢袋,這東西,晚些時候我便去登門奉還。
有勞貓兒姨,我這妹妹……江書看了看芳雀,她在花樓里惹下這么大事端,原該任貓兒姨處置的。只是她年紀還小,不懂事,望貓兒姨看在我面子上,放過則個。
江書自自己腰間錢袋里摸出銀子,我在這里替這孩子賠罪了。
庇護的意思十足明顯。
貓兒娘出身花樓,最懂女子之間相互扶助的情誼,更兼沈無妄交代過,她更不敢多收江書的錢。
只能目光戀戀地在銀錠子上流連一番,留下句別多想,好生歇著,便退出了屋。
江書送出來。
貓兒娘掩上房門,才低聲道:你這妹妹,和你有親
江書淺笑:是姐妹的妹子。
貓兒娘舒了口氣,才提點:我見她小小年紀,一雙眼睛太靈活了些。怕是,心里不太安分。
芳雀的性子跳脫,江書是知道的,無妨。她只是年紀小,還不懂事。
貓兒娘在心中微嘆一口氣。芳雀也二十出頭了,哪里年紀小了正是心思最活絡的時候。只是看著江書一副護犢子的模樣,她也不好再多說。你心里有成算便好。
不勞貓兒姨費心。這孩子,往后我是要帶走的。芳雀吃了這么點多苦,定要為她尋個好歸宿。方才對得住玉漱和她交好一場。
江書想了想,還要托貓兒姨打聽個人。
你說。
那人叫何殊城,原在溧陵做孝陵衛,近日調撥入京的。不知貓兒姨可聽說過
姓何,做過孝陵衛……貓兒姨低頭尋思了一會兒,有了!他雖沒來過我這花樓,人我是知道的。是何將軍的庶子,可不就是今年年初調回盛京,要送去御前做侍衛嗎!
聽見何殊城有下落,江書一喜,他人如何家里怎樣
這何將軍不過是個五品京官兒,原先不見如何得圣寵的。不然,即便是庶子,哪兒至于淪落到去守靈誰知今年這何家撞了大運,壓在頭頂的頂頭上司秦家因女官一事獲罪,失了圣心,空出來的位置便被何家頂上,這才有能力把那何殊城從溧陵地方上調會盛京,調回御前。
只是……貓兒娘人精一樣的人,早猜到江書打探何家的意思。她有些為難,頓了頓道:奴家聽說,那何家庶子已定了顧家遠房的女兒為妻,兩家庚帖都換完了,只待中秋便要成親呢。
貓兒娘又看了一眼江書身后緊閉的房門,姑娘,聽貓兒姨一句勸,最好是勸你這妹妹絕了心思。那何家雖算不得什么一等一的勛貴人家,可何老將軍的嫡子到現在成親三年,只有一位妻房,不曾有妾。嫡兄尚且如此,那何殊城想來幾年之內也不會納妾。咱們女人的青春,耽擱不起?。?
多謝貓兒姨提點。
江書心中本就對不告而別的何殊城意見頗大,自然不想他再接著耽誤芳雀。便打算在自己入宮前,無論如何也要給芳雀找個好歸宿。
今日便不多打擾貓兒姨,我這妹妹,我也帶走。
現在只能將她先安置在鎮北王府,托崔家還留在宮中的老人多加照顧。
想著,江書送走貓兒姨,推開身后房門。
床榻上,空無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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