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話,竟在人群中激起幾聲回應:就是,咱們普通老百姓,那沙國人就想欺負,也欺負不著!
說到底,還是花娘賤,拋頭露面,才惹來禍端。
宜人聞,挺直身子毫不猶豫地回懟,您慎!咱們花娘是卑賤,可再卑賤也都是一條命,是我大盛子民。那沙國人敢在花樓放火,謀害我那姐妹,就是無法無天慣了的!您如何就知道,他就不會對良民動手
她一雙美目直接轉向人群中剛才說話的那人,若是您,在街上無意中撞到了沙國人,他便要治您一個沖撞之罪呢若是您的家人、鄰居不小心得罪了沙國人,他又要滅您滿門呢
你……我……那人被一個花娘問懵,一時面子上有些故意不去,你如何敢咒我敢咒我家人你……
住口吧!人群中又傳出另一道晴朗聲音,人家這個姑娘在說唇亡齒寒的道理,你不懂,就少渾說!
那人訥訥地,臉上有些發紅。
就是,旁人也跟著長嘆一聲,咱們是盛國人,這是盛國的國都。不是說他們沙國已經叫咱們的皇帝在北疆打敗了吧這沙國人如何還能在盛京橫行霸道
宜人又哭了:青天大老爺,難道您就能眼睜睜地看著咱們這些盛國子民,在自己國家的土地上,讓專橫的外國人這樣欺負!
那朱紅色的大門,無論宜人等人如何哭求,都不曾打開。
天色稍晚。
圍觀人群散去,宜人收了淚,撐起了身子,慢慢與姐妹們相扶著,身影沒入了小巷。
宜人姐姐,身邊一個年紀小,身形也格外瘦小的花娘扶住她,咱們都已經哭了兩三日,京兆府都不肯受理咱們的案子。這樣下去,可何時才是個頭啊
不急。
宜人輕拍著小妹手背輕聲安撫。
她們的目的本就不在逼著京兆府受理她們的案子。
而是……把這事情鬧得越大越好。
江書姑娘說了,她們吵嚷得越多人知道,才越能給貓兒娘報仇。
別的姐妹怎么想,宜人不知道。可她自己,只要江書真能為貓兒娘,為阿寧她們報仇,她就是叫她去死,她也甘之如飴!
可這跪哭了大半日,身子到底疲累。到了江書為她們安排的別館,一進門,那瘦小花娘便回了自己屋子,只說想躺著歇歇。
安頓好了姐妹們,宜人才反應過來,本該在別館照應的芳雀不見了影蹤。
她心中微微一涼。
芳雀這個小姑娘是江書姑娘的妹子,她若是跑丟了,她們可不好向江書交代。
正想著要不要派人出去找。
姐姐!宜人姐姐!那最先進屋的瘦小花娘一臉驚惶地跑出來:咱們藏的體己錢,都不見了!
什么
屋子叫人翻得亂七八糟,我從花樓里帶出來,藏在枕下的體己,都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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