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安卉不僅沒成就感,連心頭的一點點氣都出不來。
宋相思則覺得呢,只要把自己當做梁安卉的保姆,也沒什么不好接受的。
她就當這是一份工作,到點就下班,每月按時領工資,等到梁安卉氣出了,覺得無趣了,她就安靜退場,這事就完了。
可不讓梁安卉出氣,梁安卉就不滿意,她想了想,叫宋相思過去倒茶。
宋相思面色平靜端起茶壺倒茶。
裴家人很快就來了。
裴延寒,裴延遇跟裴父三人一同出席。
梁父親自到門口迎接,將他們請到了餐桌上。
見到宋相思在倒茶,裴延寒怔了怔,沒說什么,優雅坐下了。
這不是大哥身邊的秘書宋秘書么怎么到這里來工作了裴二公子裴延遇故意問道。
其實裴家三人都認識宋相思,剛才裴父也見到了,但他假裝沒看見。
現在裴延遇開口,大家就都無可避免地將目光落到宋相思身上。
她穿著一襲工作服,卻膚若凝脂,美得讓梁安卉這個千金小姐黯淡失色。
她就是宋相思梁父甚至有些看呆了。
梁安卉更生氣了,悄悄看向裴延寒。
他拿著一杯茶在喝,沒說話,但梁安卉知道他的注意力在宋相思身上。
那女人,果然是一個狐貍精!
嗯,宋秘書,很有能力的,曾經是我哥的首席秘書長。裴延遇哪壺不開提哪壺,看著很溫雅,實際在火上澆油。
嗯,宋秘書很有能力的,所以我把她挖過來給我做秘書了,今天家里的傭人不夠,就叫她過來幫忙了。梁安卉這句話,本意是在羞辱宋相思。
但宋相思始終沒什么表情,就像桌上談論的人不是她,倒完這里的茶就去倒那里的茶。
梁安卉那口氣又不順了,想讓她難堪,反倒讓她更出彩了。
因此等宋相思的茶倒到她面前時,她終于忍不住了,抬手將整壺茶打翻在宋相思身上。
茶是很燙的。
一落到宋相思身上,就燙紅了她的肌膚。
宋相思驚呼了一聲,手里的茶壺掉落在地面上,碎了。
而這時裴延寒已經坐不住了,再沒有了剛才的從容不迫,起身拉過宋相思的手到水龍頭前沖洗沖。
宋相思很疼,眼淚在眼眶里打轉,但她只說了一句,裴先生,你這樣做于理不合。
裴延寒一怔,簡直想掐死這個女人。
延寒,相思沒事吧梁安卉一副害怕的樣子,過來問她們。
裴延寒望向她,黑色的眼眸里閃現了一絲陰鷙。
梁安卉被嚇到了,但僅僅一秒,那絲駭人的陰鷙就消散了,好像一切都是她的錯覺。
梁安卉覺得肯定是自己想多了,拍著心口問:延寒,相思沒事吧
她語氣還很無辜。
宋相思回答了一句,沒事。
她說著抽回手,視線和裴延寒撞上,他看她的眼神透露著不解跟涼意。
梁安卉看到宋相思的手紅紅的,做出一副內疚的樣子說:啊!相思你手臂都紅了,要不我叫個人送你去醫院吧。
好。終于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了,宋相思求之不得。
我送她回去吧,我剛好要回集團拿點東西。裴延遇站起來說。
于是宋相思不看裴延寒的眼睛,跟著二公子裴延遇一起走出了梁家。
坐上車,裴延遇微笑地看著她,宋秘書好定力啊,被茶水燙到都能安之若素,我實在是非常欣賞宋秘書。
裴二公子,永遠溫雅笑盈盈,可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是一只笑面虎。
宋相思是有點怕他的,握住燙紅的手臂說:那個茶水其實也沒那么燙。
大概六十多度吧。
裴延遇哈哈大笑,宋秘書真幽默,不過與其在這段關系里左右被拉扯,不如到我這邊來,我可以給宋秘書很好的待遇。
果然來了。
裴二公子出來送她,才不是真的要去公司拿東西,而是要拉攏她。
他清楚,她是裴延寒的秘書,知道裴延寒很多秘密,正好趁著她陷入困境的時候將她收入麾下。
宋相思只覺得很疲憊。
這個爾虞我詐的社會啊,有的想鏟除她,有的想籠絡她。
想鏟除她的人,愛著裴延寒。
想籠絡她的人,想害裴延寒。
可是宋相思都不感興趣,她閉上眼睛說:裴二公子,你送我到醫院門口就行了。
她不想再交談。
裴延遇也不生氣,笑了笑說:宋秘書挺有骨氣。
送她到醫院,他就真的離開了,裴延遇這個人其實真沒什么善心。
宋相思也不在意,扶著受傷的手臂進了醫院,醫生開了些藥讓她在病房里敷。
剛進病房把藥水倒出來,裴延寒就來了,冷著一張臉,推開了病房的門,陰沉沉望著她。
宋相思不明白他的怒氣從何而來,沒說話,轉過頭扶著受傷的手把紗布扔進藥水里。
她一直沒說話,并且打算自己敷傷口。
裴延寒看到她不便的動作,心頭的怒似乎消散了一些,走過來抓住她的手。
宋相思一愣,看向他,裴先生,你做什么
坐下。裴延寒讓她坐下,隨后那雙尊貴的手伸進黑黝黝的藥水里,拿起紗布給她敷手臂。
宋相思微微蹙眉。
裴延寒問:疼不疼
還可以,但裴先生怎么過來了,今天不是要商量訂婚的事情么宋相思又恢復了面無表情的樣子。
裴延寒想掐死她的沖動又上來了,冷著臉哼了一聲,閉嘴。
裴先生不該來的。偏偏宋相思補了這一句。
裴延寒恨恨地盯著她,我真不明白,你為什么要待在她那里受罪。
不然呢我有其他選擇嗎宋相思笑著反問,她走了,林舒怎么辦
回到我身邊,我送你去國外,她再也傷害不到你。
那我要付出什么身體么她坐在燈光下,長發垂在肩頭,瞳孔漆黑,臉色幽白。
裴延寒忽然吻住了她,不管不顧,又壓抑又霸道地吻住她。
宋相思很無力,沒有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