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謝元春讓鄭和平在酒店等著自己,他獨自一人去了省委大院。
不管是什么結(jié)果,謝元春都不想讓別人看到狼狽不堪的自己。
他跟著龐國安好多年了,雖然后來自己執(zhí)意要下去的時候,龐國安對自己頗有微詞,但是自那以后,龐國安對自己還是不錯的,自己的幾次升遷都是得益于龐國安對自己的扶持。
可是這一次,只要是自己走進了這個大院,也就意味著自己背叛了龐國安。
對自己來說,或許可以延緩自己的仕途,也有可能會飛黃騰達,可是他的心里是非常不好受的。
雖然耿文山和龐國安沒什么實質(zhì)性的矛盾,也沒聽說這兩人不合,可是自己這種改換門庭的做法,沒有聽龐國安招呼的做法,無疑會惹怒龐省長。
但是在自己的仕途面前,在自己必須要做出選擇的時候,他還是選擇了要聽從自己的本心,自己是想留在這個梯隊的,是想要做出一番事情來的。
龐國安接下來很可能會把重心放在羅洋身上,那自己只有另謀出路了。
雖然是剛剛上班,但是來見耿文山的人已然不少了。
可是趙明俊沒讓謝元春等著,真的是說到做到,看到謝元春來了,立刻推門進去向耿文山請示,而此時耿文山的辦公室里還有別人。
所以,在趙明俊進去幾分鐘后,正在被接見的人就離開了,耿文山特意把時間留給了謝元春。
趙明俊出來后,打開門,將謝元春接了進去,然后就出去了。
耿文山站起來,指了指一旁的沙發(fā)區(qū),說道:“坐吧,昨晚來的?”
“是,耿書記,東港市的事情,我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我也做好了負責的準備,相對于在踩踏事故中死去的那些老百姓,我負多大的責任都不為過……”
耿文山?jīng)]有攔著他,而是讓他把話說完。
謝元春說了幾分鐘,基本都是在檢討自己。
耿文山等他說完了,笑了笑,說道:“這個教訓很深刻,仇承安沒膽子也沒能力承擔這個責任,選擇了這種方式結(jié)束自己的生命,這本身就是個懦夫,我對他給予厚望,把全省第三的地級市交到他手上,這幾年他搞了什么東西?”
耿文山雖然是在接見謝元春,但是發(fā)泄的都是對仇承安的不滿,甚至還說,即便是仇承安死了,但是籠罩在他身上的事情不能不明不白的就這么算了,要責成相關部門,對仇承安在東港市的執(zhí)政過程,做一個全面的梳理,有什么問題查什么問題,不能一死了之。
對于領導的怒火,謝元春只有誠惶誠恐聽著的份,再說了,他現(xiàn)在批的是仇承安,和自己沒關系。
“我知道,這兩年你在東港市被壓制的很厲害,一個班子不團結(jié),這是要出問題的,而且一旦出問題就是大問題,你自己的問題知道是什么嗎?”耿文山皺眉問道。
“知道,如果有機會,我一定改正……”
“機會,有的是,就看你怎么利用這個機會,按照老龐的意思,你是要承擔主要責任的,我們不能把問題都推到仇承安頭上,否則,外界會說我們就知道拿死人開刀,人都死了還查什么,查來查去,大概率是不了了之,所以,你必須承擔責任,元春同志,你今年多大了?”耿文山忽然換了一種語氣,問道。
“我今年45了”。謝元春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