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蕾的解釋讓吳良弓無以對:“你想多了,這里的關系盤根錯節,尤其是這個方良才,背后還有很深層次的東西沒有挖出來呢,你是紀委書記,是來挖這個案子的,要是在這里出了事,誰來負責,我叫你來的,你出了事,我怎么向老嫂子交代?”
吳良弓站起來向外走,但是還沒走到門口呢,又被萬蕾叫住了。
“現在縣里負責這個案子的是牛學禎,我也不知道他是哪里來的關系,省紀委唐書記打了電話,提到了他,我就順手讓他負責縣紀委的工作了,后面看情況再說吧,先讓他試試看,實在不行,我們對唐書記也有個交代。”
吳良弓站在門口,回頭看著萬蕾,木然的點了點頭,這算是把他的最后一條路也堵死了。
這話說的,自已是見過唐陽輝的,也知道唐陽輝不但是在省紀委很有話語權,甚至在北京也是有關系的,現在萬蕾說這個牛學禎居然得到了唐陽輝親自打電話提點,這是什么意思顯而易見了,那就是自已就算是想要換上自已從市里帶來的人辦理這個案子,那也是對唐陽輝書記的不尊敬。
自已但凡要是在建巖縣有啥小動作,尤其是和萬蕾的吩咐不合的,回頭萬蕾一定會把自已的所作所為向唐陽輝做一個匯報,他深深的嘆了口氣,第一次感覺到這建巖縣的水還真是深啊。
吳良弓對于萬蕾說的話深信不疑,別的不說,上一次唐陽輝來榆州的時候,自已去酒店舔,但是人家不讓,把自已支了回去,回頭就帶著陳勃在市政府大樓前的小公園里漫步聊天,那一天他們在市政府大樓上拿著望遠鏡看著這一老一少在公園里談笑風生,從那個時候起,吳良弓就對陳勃起了警惕。
“萬書記的話你別放在心上,我也沒時間陪著您,待會還要回市里呢,你自已不是帶人來了嘛,還用的著我陪著?”出了門,陳勃笑著向吳良弓解釋道。
其實萬蕾那番話,不過是為了警告吳良弓,建巖縣的問題你可以來監督著,但是不要妨礙辦案,至于讓陳勃陪著的話,就是為了引發吳良弓的憤怒,引發對她的不屑,人只有在憤怒的時候,才會做出不理智的舉動來。
萬蕾也相信,一個方良才不是這次建巖縣之行的終點,接下來的另外一個案子不比方良才的問題小多少,而且這和水龍王方良才的案子不一樣的地方在于,接下來這個案子,沒有縣委縣政府領導的參與和批示,就單單靠下面這幾個人的參與,根本不可能達到目的。
如果縣委縣政府的領導根本不知道這事,那么要么是這些縣委縣政府的領導是傻子,要么就是在其他地方謀得了他們想要的利益。
………………
趙長安被保鏢叫醒了,睜開眼的那一刻,渾身哆嗦了一下,待瞇著眼看清是自已的保鏢后,閉上眼,慢慢積蓄著怒氣,差點就要破口大罵的時候,保鏢的一句話把他所有的怒氣都壓了下去。
雖然嚴元亮死了,可是他睡覺難的毛病是落下病根了,好容易吃了安眠藥睡下了,又被這個不知死活的家伙給叫醒了。
“陳勃來了,就在客廳里等著呢,就他一個人,不見您不走,咋辦……”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