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讓穆興文舒服的地方,他可以讓步,但是陳勃沒有借機羞辱他或者是居高臨下的姿態,他依舊是和自己初次見他那樣,謙虛微笑不托大,給人的感覺就是,我們之間就是一筆菜市場上的交易,這次完事了,我們還有下次交易,你見過買完了菜的主顧或者是菜販子對對方居高臨下的訓誡嗎?
“老爺子身體怎么樣?”陳勃關心的問道。
“身體還可以,就是心情不太好,你知道的,我們穆家……”
陳勃做了一個請的姿勢,邀請穆興文回包房里再談,這里是陽臺,隔壁或者是樓下樓上的不知道有沒有人在盯著這里,稍不留神,就會鬧出很大的亂子。
于是,兩人回到了室內。
聽了穆興文的牢騷,陳勃也深深的嘆了口氣,說道:“過幾天,等到這邊的事都落停了,我讓她們姐妹親自去給老爺子賠罪,我也會去。”
穆興文要的就是一個態度,這件事在他這里已經完結了,陳勃和祁家姐妹去不去都不在他的計劃里,他要的是以后的利益分配。
“還是說說那幾家公司的事吧,我要真這么做了,壓力會很大,到時候任鵬文的壓力都到了我這里,我頂不住怎么辦?”穆興文問道。
陳勃指了指一直空著的那把椅子,說道:“你都推到她身上就行,她代表苗家,她父親是苗嘉年,你該聽說過,前幾天還來北原了,見了阮文濤,他們談的如何,我不知道,還是那句話,我們這些人就是辦事的,犯不著一條道走到黑,壓力,四面八方,我們得找壓力小的地方躲起來……”
兩人正說著話呢,田笑白就到了。
今天的田笑白表現的真正的像是一個世家閨秀了,雍容大方,而且對穆興文的態度拿捏的也剛剛好,沒有過分的熱情,端著她該有的架子,這個端著并不是冷漠的對待一切,而是在冷漠的表情下藏著一顆可以為你遮風擋雨的心。
比如,陳勃說到了這些公司的事如果繼續推進的話,他會受到來自任鵬文的壓力的問題。
田笑白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當杯子落到茶盞上發出一聲清脆的撞擊聲后,他問了穆興文一個問題,這個問題讓穆興文的腦子出現了瞬間的短路,但是隨即呼吸就急促起來,在短暫的愣神之后看向了陳勃,想要從陳勃這里尋找答案,但是陳勃始終微笑著不置一詞。
“我也是剛剛來北原,就聽說了任市長的老婆是一個商界女強人,據說還是商會的副會長,對于這位女強人,穆市長知道的多嗎?我對她很感興趣。”田笑白說這些的時候,手指握著茶杯不斷的轉動著,直到這句話結束,才猛然看向穆興文,盯著看的那種。
這一下子把穆興文逼到了墻角,這就是要自己給一個答案了,沒有答案不行的那種眼神,讓穆興文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
陳勃的微笑,田笑白的咄咄逼人,這一切都意味著,他們沒有回避自己將要面臨的壓力,而是想要采取一種他想都沒想過的方式去扛住這個壓力。
可是,他和任鵬文之間并不干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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