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陽心里一沉,不自覺地握緊了拳頭,憤怒和失望一股腦地涌上心頭。
可鄒祥云呢,卻明顯松了口氣,肩膀上那緊繃的勁兒一下子沒了。
陳陽把這一切都看在眼里,越發覺得這場車禍和鄒祥云脫不了干系,心里那火“噌”地就冒起來了。
宋玉蓮趕忙上前問醫生:“醫生,情況怎么樣了?”
醫生猶豫了一下,回答道:“命是保住了,不過腦部受到了嚴重撞擊,現在處于深度昏迷狀態。能不能醒過來,什么時候醒,都還不好說呢。”
鄒祥云的表情又變了,從剛才的放松轉為明顯的焦慮,忙問醫生:“醫生,你這話是什么意思啊?他這會變成植物人嗎?”
“現在下結論還太早,得進一步觀察看看。”醫生謹慎地說道。
陳陽冷笑一聲,走到鄒祥云跟前,臉上滿是戲謔的神情,說道:“鄒書記,您好像挺失望的呀?鄭秘書沒死成,您是不是挺遺憾的?”
“陳陽!”鄒祥云氣得大喊一聲,“你再敢血口噴人,可別怪我不講情面了!”
“情面?鄒書記您什么時候講過情面了?鄭元義知道什么事兒啊,能讓您這么緊張?是開發區那塊土地轉讓有貓膩,還是那筆消失的專項資金有問題?”陳陽毫不退讓,眼睛死死地盯著鄒祥云。
他這一連串的質問,噎得鄒祥云半天說不出話來。
走廊里的氣氛瞬間就凝固了,宋玉蓮急忙上前,擋在兩人中間,說道:“這里是醫院,有什么事兒,咱們回去再說吧。”
說著,她又給陳陽使了個眼色。
鄒祥云狠狠瞪了陳陽一眼,壓低聲音,卻滿是威脅地說:“陳陽,你別太過分了,沒憑沒據的就在這兒胡攪蠻纏,就憑這點,我就能停你的職!”
“用停職威脅我?鄒書記,您心里要是沒鬼,怕什么呀,我看您就是做賊心虛!”陳陽冷笑一聲,一點兒都不怕,還提高了聲調反駁道。
“你簡直就是污蔑!我在這區里辛辛苦苦、兢兢業業干了這么多年,為地方發展那是操了不少心、出了不少力,你可別想著往我身上潑臟水,壞我的名聲!”鄒祥云氣得臉都紅了,伸手指著陳陽,身子都微微顫抖起來。
陳陽往前逼近了一步,目光灼灼,像火炬一樣,說道:“名聲?鄒書記,要是鄭元義真的清清白白,怎么會剛被紀委談話,就出這么蹊蹺的車禍呢?”
“您敢說這事和您一點兒關系都沒有?開發區那塊土地轉讓里面的事兒,還有那筆專項資金的去向,您敢把這些都擺到明面上,好好說一說嗎?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