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很快就冷靜下來。
當(dāng)看到蘇奕在為抬棺老鬼療傷,她遲疑了一下,這才說道:隕天箭烙印著‘太乙規(guī)則’力量,無比霸道,鉆入軀殼之后,尋常手段根本無法根除。
頓了頓,她提醒道:時(shí)間拖延得越久,他的傷勢就會(huì)越嚴(yán)重,直至氣血和神魂被吞噬一空,暴斃而亡。
抬棺老鬼臉色變幻,忍不住咒罵:那名叫青霄的混賬,果然不是什么好鳥!
他臉色慘白,胸口處的傷口不曾愈合,并且能清楚感受到,那銀色神箭殘留在體內(nèi)的力量,兀自在擴(kuò)散。
這讓抬棺老鬼意識(shí)到,少女并非在危聳聽。
蘇奕想了想,道:你幫他療傷,我給你一條活路。
他試探過,抬棺老鬼的傷勢的確很難纏。
他自忖動(dòng)用九獄劍的氣息,足可將那所謂的太乙規(guī)則力量碾碎,但如此一來,九獄劍的氣息反倒極可能傷到抬棺老鬼。
蘇奕這番話,讓心性孤傲的少女頗不舒服,柳眉皺起。
但最終,她忍住了。
形勢比人強(qiáng),不得不低頭。
請我?guī)兔?態(tài)度就客氣一些,雖說在這里我打不過你,但你想要?dú)⑺牢?也不見得真正能辦到。
少女說著,素手揚(yáng)起,潔白的指尖泛起一縷金色芒光,你且讓開。
嗤!
她手腕一抖。
金色芒光憑空一閃,掠入抬棺老鬼體內(nèi)。
很快,抬棺老鬼軀體一震,哇地一聲咳出一灘黑血。
旋即,他臉頰變得紅潤,胸口處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原本萎靡的精氣神也恢復(fù)一些。
妙啊,這是何等秘術(shù)
抬棺老鬼驚嘆。
蘇奕也不由訝然,多看了那美麗動(dòng)人的霓裳少女一眼。
少女雙臂抱在胸前,不以為意道:區(qū)區(qū)微末小術(shù),不提也罷。
蘇奕和抬棺老鬼對視一眼,皆一陣好笑,沒看出來,這金蠶所化的少女,還很驕傲嘛。
蘇奕直道:回答我一些問題,我放你離開。
少女眨巴了一下水潤的明眸,嗓音空靈悅耳:那你能否也回答我一些問題
無疑,蘇奕之前展露出的種種不可思議的手段,成功引起了這少女的興趣。
當(dāng)然。
蘇奕點(diǎn)頭。
少女粉潤的唇邊泛起一絲笑意,她徑自坐在虛空,一邊撥弄耳畔垂落的一縷青絲,一邊說道:問吧。
你是誰。
蘇奕不假思索道。
這少女來歷太過神秘和超凡,并且,她曾化身金蠶,啃噬輪回萬界樹的葉子,這簡直匪夷所思。
少女笑吟吟道:你可以叫我阿采,叫我采姐姐也行,反正若論年齡,我比你大,論道行,我比你高,叫我一聲姐姐,不虧。
抬棺老鬼眼神古怪,這女人這是故意要在輩分上壓蘇老怪一頭!
但你打不過我。
蘇奕淡淡道。
少女笑容一滯,想起之前差點(diǎn)被蘇奕滅殺的那一幕,精致如畫的小臉都泛起一抹不忿。
蘇奕提醒道:還有,我問的是的來歷,而非
名字,回答問題的時(shí)候,可別耍小心思,避重就輕。
這少女無比美麗,也無比狡猾,蘇奕可不認(rèn)為,對方已徹底認(rèn)栽了。
我的來歷……
自稱阿采的少女眼神微微有些復(fù)雜和微妙,道,如你們之前所見,我的本體的確是一只金蠶,誕生于一片混沌本源中,見證過諸般大道緣起緣滅,照看過歷代星辰的更迭,曾只身行走萬丈紅塵,見慣眾生悲歡離合,也曾遁入世外之地,青燈相伴,坐照萬年……
蘇奕打斷道:停。
阿采不悅道:怎么了
說這些真真假假的廢話,根本沒必要。
蘇奕揉了揉眉心,你就告訴我,現(xiàn)如今的身份,來自何地便可。
阿采頗有些惱火,狠狠瞪了蘇奕一眼,道:換做在其他地方,就憑你這蠻橫的做派,早被我弄死不知多少次了。
抬棺老鬼嘿地笑起來,威脅這種事,往往是最蒼白無力的表現(xiàn)。
真有本事,哪可能說這等氣話,直接就動(dòng)手了。
不過,念在阿采剛才救好了他的傷勢,他最終忍住,沒有惡相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