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退!”
但一道氣煞已經(jīng)出口,帶著恐怖的嘯鳴從陳藥師頭頂掠過。
陳藥師只覺得頭頂一涼,顯然是禿了一片。
“若不是被我這毒氣驟發(fā)驚駭?shù)剑疫@腦門不是已經(jīng)炸開?隔了兩丈尚且如此威勢,我若是再讓他逼近,我怎么躲都是躲不開的。”
陳藥師渾身都涌出冷汗,他大叫一聲,朝著顧留白再噴一口毒氣,與此同時,他拍碎腰間一個葫蘆,將葫蘆之中的丹丸連帶著葫蘆的一些碎屑,一口吞下。
顧留白此時卻怪叫一聲,往后退出數(shù)步,臉上似有黑氣閃過,馬上又咕嚕一聲吞了一顆丹藥,這才恢復(fù)正常,隨即又皺著眉頭道,“你這廝的毒倒是有點(diǎn)門道。”
見這年輕公子似乎有避毒丹,但依舊忌憚自己的毒氣法門,陳藥師心中一松,且聽著外面奔雷般的馬蹄聲已經(jīng)近了,他心中頓時一松。
呼!呼!
他接連噴出兩口毒氣,只見他吞了那一葫蘆的丹藥之后,噴出的毒氣之中帶著絲絲縷縷的赤紅色焰氣,顯得更為凝聚。
“你們這些人又是噴火,又是噴煙,還打什么仗,去長安組個雜耍班子掙錢不好么?”
顧留白此時又出挑釁,但始終小心翼翼,不敢靠得太近。
此時響起如潮水般的利刃出鞘聲,接著清脆的樹枝折斷聲連成一片,如雷般的馬蹄聲倒是小了下來。
陳藥師知道這支騎軍已經(jīng)到了湖邊林地邊緣,已經(jīng)在砍斷樹木,破林而入了。
突然之間另外一頭的林地里不斷涌起火光,陳藥師也瞬間想明白,那邊的騎軍也快到了,是蕭黑狼背著黃煌,在直接噴火燒林。
陳藥師更是來了勁,他往砍削聲最為密集處沖去,身影都快了數(shù)分。
此時他敏銳的感知到身側(cè)追著的那年輕公子頓了頓,似乎覺得自己已經(jīng)四面楚歌,但頓了頓之后,他只聽見這年輕公子吟道,“雪暗凋旗畫,風(fēng)多雜鼓聲。寧為百夫長,勝作一書生!大丈夫生死何懼!”
這聲音響起時,這年輕公子也再無猶豫,身影更快。
陳藥師頭皮發(fā)麻,他覺得這些門閥世家公子和尋常人真不一樣,決死之際還要吟詩表明心跡,表示氣概,但他心中又十分清楚,這年輕公子已是抱了決死之心,弄得不好,自己就要被他拖著上路。
越是覺得自己有活下來的希望,陳藥師此時心中的恐懼就越濃烈。
數(shù)個呼吸之間,他感知之中這年輕公子又作勢欲撲,他頓時駭然的連噴毒氣,毒氣如浪,翻滾不息。
年輕公子連換幾個身位,陳藥師瘋狂噴吐毒氣,將這年輕公子都遠(yuǎn)遠(yuǎn)逼開,陳藥師正覺得慶幸,林間卻已經(jīng)響起一片凄厲的嘶吼聲和壓抑不住的慘叫聲。
“這…?”
陳藥師身體微僵,他這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已經(jīng)和進(jìn)入林間的騎軍十分接近,自己噴吐的毒氣已經(jīng)沾染到周圍的騎軍。
“啊退!”
這時候他又看到顧留白張口噴吐,他幾乎下意識的駭然后退,來不及多想,拼命激發(fā)毒氣,要將顧留白逼開。
黑暗間顧留白似乎并未噴吐出氣煞,但毒氣噴涌,只聽?wèi)K叫聲和墜馬聲不斷響起,林間一片混亂。
這時候陳藥師渾身發(fā)冷,他腦海之中出現(xiàn)了一個念頭,這年輕公子似乎是有意識的將他逼到這騎軍之中,利用他噴吐毒氣來大亂騎軍陣腳。
“誰在施毒!”
“我等已經(jīng)到來,還不停手!”
林間響起憤怒的厲喝聲,與此同時,“啊退”聲音伴隨著氣煞的嘯鳴響起。
這意味著氣煞真正出口,陳藥師只想活命,他不管林間雜木,直接往一側(cè)翻滾,同時將毒氣激發(fā)到了極致。
滾滾的毒氣之中夾帶著絲絲縷縷的赤紅色焰氣如潮汐一般朝著氣煞激發(fā)處涌去。
啪的一聲爆響。
那氣煞卻不是打向他陳藥師,而是打向了騎軍之中某人。
那之前厲喝的聲音戛然而止。
陳藥師渾身發(fā)抖,他耳中全是憤怒的嘶吼聲和怒罵聲,以及中毒之后凄厲的慘呼聲,周圍林地里到處都是鬼影重重般的戰(zhàn)馬和軍士的身影,那些失去控制的戰(zhàn)馬和周圍的騎者攪合在一起。
這混亂的場面讓他根本無所適從,根本無法看清任何一個人的面目,眼瞳之中晃動的都只有各種各樣的影跡。
然而在這樣混亂的場面之中,這人竟然一道氣煞擊殺了一名騎軍統(tǒng)領(lǐ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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