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們辛苦了。”
當這名將領滿臉笑容的結果交接文書時,安知鹿也聽到了遠處那一陣陣的轟鳴聲。
“打雷了?”
這將領抬頭看了一眼天空,嘀咕道,“也沒雨啊。”
安知鹿笑了笑,也不多。
“來,卸車。”這名將領看過文書無誤,沖著寺廟里頭叫了幾聲,一群似乎剛剛睡下不久的軍士便沒好氣的涌了出來。
安知鹿不動聲色道,“卸車是我們的分內事,不用麻煩諸位兄弟。”
“你們這日夜兼程的趕到這里,連卸個車都要你們來?”這將領狠狠瞪了一眼一側在不爽的嘟囔的軍士,冷笑道,“等會誰要是出工不出力,明天我就將他調去個好地方。”
此一出,那些軍士頓時面色劇變,一個個老實的上來卸車。
“你們不用搭手,這廟里石地板雖然硬了點,但我們都清掃得干凈,你們直接鋪點東西休息便是。”這將領沖著安知鹿又笑了笑,“你們都睡個踏實覺,等明早上裝好了貨物,你們吃完東西再上路,我保管你們不會誤事。”
“你們去休息。”安知鹿拍了拍跟在他身側的一名軍士的肩膀,讓他帶著人去休息,他自己卻是對著這將領道,“我過來的時候睡了一路,一點也不困。”
“放心,你這馬車上貨物封條一張沒動過,我收貨的印都給你敲了,出了問題算我的。”這將領查完了所有馬車,直接從衣袖中掏出一個小印在交接文書上按了印,笑著遞還給安知鹿。
安知鹿看了文書上的印鑒,認真致謝,然后道,“還不知兄臺名號。”
這名將領嚼著一根甘草打量著安知鹿,笑道,“我叫元司命,以前都跟著文濤將軍打仗。”
見著安知鹿好像沒什么反應的樣子,元司命左右看了看,又輕聲道,“文濤將軍的老師姜丹沉,也是太子的兵法老師。”
安知鹿頓時長出一口氣,“原來是自家人,那我在這邊就有勞元兄多照顧照顧了。”
“有數。”元司命笑了笑,道:“今后還得安兄多照顧照顧我。”
安知鹿笑道,“既然是自家人,咱們就不用這么客氣了。”
元司命擠了擠眼睛,“一會弄點茶水給安兄潤潤嗓子?”
安知鹿嘿嘿一笑,道:“卻之不恭。”
元司命點了點廟里頭一間屋子,道:“那你在那里歇著就行,我一會安排完就過來。”
安知鹿也不多話,直接進了那間屋子。
內里是磚地,洗刷得干干凈凈,鋪了個通鋪,通鋪邊上放了個矮桌。
也沒別的坐處,他也不客氣,直接脫了靴子就座到地鋪上。
這時候一個軍士端著茶壺和杯子過來,行了一禮,說了句請自便就出去了。
安知鹿打開壺蓋聞了聞,果然是一股酒氣。
元司命忙了約有小半個時辰才回到這間屋子,看著安知鹿還在打坐,他笑了笑,又提了提茶壺,發現還剩一半,他便自己拿了個杯子喝了幾杯,然后笑道,“安兄,不必客氣,知道你要來,還備了有幾壺的。”
“那不早說。”
安知鹿來了精神,掏出包干肉條,“明早就要走,今晚都拿來喝了,反正都是修行者,也不耽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