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琰修長身影立在昏暗的密室內,周遭瞬息之間陰冷了起來。
關于江云嬈留在自己身邊的身份,他不是沒有想過,這也的確是個難事兒。
先前封妃謀害皇后一案,是下了定論,她已是大周明面上的罪人。
而大理寺關于蛇毒一案,直到現在還沒有定論,又是處于風口浪尖上的時候。
她回來了,人回來了,可這森嚴禮法之下,又似乎沒有她可以站的位置。
如若還用從前江家女的身份,那大周御史臺臣子得在他天元宮殿門前跪個三天三夜。
鶴蘭因輕笑:
"皇上也是個聰明人,聰明的人自然便知道什么是權衡利弊。
時至今日皇上難道還不明白嗎,這背后推波助瀾之人,讓皇上身敗名裂之人,
一定藏有另外目的,而嫻婉儀就能起到這樣的作用,因為換做旁人,皇上早就手起刀落了。"
裴琰眸泛冷光,薄唇抿緊如刀鋒般凌烈,沉默了下去,半晌都沒說得出來一句話。
他咽了咽酸澀的喉嚨又道:"大周皇族有個祖制,不知道皇上還記不記得"
鶴蘭因就知道,裴琰心底其實什么都明白,卻還是控制不住自己,他無奈的搖了搖頭,正要講出來,江云嬈在這時走了進來。
她眼下還掛著干嘔時擠出的淚滴,連忙凝聲問:"什么祖制"
裴琰背著手:"你不必問,朕帶你來,目的在于讓你看看,看看鶴蘭因的下場。"
江云嬈轉眼看了過去,那人形架上被鞭子打得鮮血淋漓的鶴蘭因也正奄奄一息的看著他:
"不必難受,一切自是我的因果。"
裴琰伸手掐著江云嬈的后脖子拽到自己身邊來,帝王鳳眼滿布血絲與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