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感覺,裴少爺你是在逗我開心?”我質疑道,“你堂堂裴家大少爺,有錢有勢,怎么會因為一個女人勸你不要出手,就停止對我的攻擊?不管怎么看,你都不像是能放下恩怨與身段,與我化敵為友的善人。”
裴少爺兩手一攤:“你不信,很正常,其實我也不信我爸會叫我別搞你,不過,讓我爸停止對付你的關鍵原因,跟你的陳嘉琪無關,而是跟另一個女人有關。”
“另一個女人?誰?”
“我姐啊,當初我爸給了我姐命令,代替我,跟你死磕,一定要把你的恒遠集團摁死在資本墳墓里,誰知我姐第一天下場,跟你見完面之后,卻說服我爸,放棄了對恒遠集團的攻擊,這事讓我可不服了。”
我笑了。
“這么看來,你姐還算聰明,她知道裴家對付不了我,所以只能化敵為友,放下恩怨,一起搞航運項目了。”
“她聰明個鬼。”裴少爺面色一沉,極其嚴肅地盯著我,“顧總,如果你真覺得,我姐是被理智驅使,與你化干戈為玉帛,那我覺得你這人不如我聰明,至少你看不穿這件事的本質。”
其實我已經猜到了,但我不敢承認。
裴少爺掐滅煙頭,站起身,郁悶沉聲道:“當初裴家之所以決定不再攻擊恒遠集團,僅僅只是因為我姐她......喜歡你。”
裴少爺走向別桌后,我坐著發(fā)呆了好久,滿桌子的酒菜依然豐盛,可我對此毫無胃口。
裴少爺與蔣靜怡的關系,我跟陳嘉琪的關系,還有我跟裴云倩的關系,三者如同絲線一般,在我腦中盤旋打轉,我從而意識到,原來有些姻緣,常常以恩怨的形式,似真似假,糾纏不清,在沒被剝開之前,誰也不知它們?yōu)楹味稹?
我當時只有一個念頭,我只想逃回家里,不愿面對這種起起伏伏的現(xiàn)實。
但婚禮結束后,散場時,我剛走出酒店大廳,與裴家的幾個長輩握手道別,身處人群之中的裴云倩一看到我,便腆著一張醉紅了的面龐,走來沖我微笑詢問:“怎么樣,顧先生,酒還喝的夠嗎?”
醉翁之意不在酒,我嘆了口氣:“嗯,裴少爺已經把我灌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