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謝知睜大眸子。
他沒醉么
男人的嗓音沙啞低沉,又帶著無限的溫柔,像是夕陽照射下河道里緩緩流動的金沙:知知……
謝知把臉湊近他。
我在。
楚淮看著她,卻什么都不說,只是又喊:知知……
謝知這次抱住他的臉:我在呢。
男人安靜了一會兒,面頰上的熏紅像蹭了謝知臉上薄薄一層胭脂。
他只安靜一會兒,就又喊了一聲:知知。
謝知被他逗笑了,伸出手抱住他:傻瓜,我在呢呀。
這下,楚淮也笑了,頭微微靠在她肩頭,小幅度點點頭。
知知,終于是我妻子了。
好像是在做夢。
謝知愣了一會兒,而后,她突然一把抱住了他,用兩條胳膊緊緊抱著:才不是在做夢!
我是你老婆,楚淮,我是你老婆。她在他耳邊說了一遍,又一遍。
兩位在外赫赫有名的大領主,這會兒坐在床上,跟兩個小學生談戀愛似的,幼稚兮兮地你一句我一句。
謝知一邊說,一邊親親。
給你蓋章!
這里也要!
還有這!
她捧著楚淮的臉,怎么看怎么喜歡,這么好看的男人是誰的呀
原來是她謝知的。
謝知最后鄭重地、莊嚴地,在男人的唇瓣上蓋了章。
這里也要蓋!
楚淮眸底的光亮越來越清明,直到此刻,他不止面頰是紅的,耳朵也是紅的,那層薄紅一直滿眼到他的脖頸、胸膛,屋里似有微風偷溜進來,紅燭燭光蓬蓬勃勃地穿過紗帳,在他胸膛落下一片朦朧影子。
知知…你……他被親得氣息不穩地開口,不知是外頭光線暗了,紅燭映的,還是怎的。
他今日是真的有些醉了,這會兒,只能撐著身子,仰視著她。
謝知看著身下的男人,情動不堪的模樣,伸出食指,軟軟地撩著他的喉結。她突然涌起一陣沖動,簡直,想要把他吃掉才好。
她甚至突然有點懂了男人,娶妻的美好。
如此動人容顏,滿身心只有你,予求予給。
誰會不心動。
楚淮似乎又在她的吻中神志漸漸清醒。
他剛直起腰身,謝知卻將他又重新壓了下去。
她用紅紗覆住他的眼睛。
七郎,今夜,該輪到我來‘服侍’你了。
楚淮還未能分辨出她這句話的含義。
但不多時,他便發現,雙目被遮住之后,渾身上下的感知被放大了無數倍……
知……
他只喊了一聲,聲音便像是突然被一簇滾燙的、甜蜜的糖漿澆了一下,氣息陡然變得破碎。
盛夏的窗戶并不密閉,時不時有微風鉆入,燒得灼熱的紅燭里滿滿一汪晶亮的蠟液。
蠟液漸滿,已經到了極點,終于,表面的張力一抖,闔然破碎,滾落一串剔透蠟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