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送行的人不多，只有余裕洋、郭漢南，還有李亞楠兄妹三人。

蘇晨與幾位男士一一擁抱告別。

輪到李家姐妹時，發現她們已淚眼婆娑。

說實在的，蘇晨原本與這對姐妹接觸不多，最初只是為了完成與郭漢南的賭約。

但最近的相處讓他發現，盡管她們出身于香江的最底層，卻保持著一份純真，未被社會的陰暗面所污染。

或許這也得益于她們的大哥李亞楠對她們的悉心呵護。

原本他只想與她們握手告別，沒想到她們卻主動投入了他的懷抱，還輕吻了他的雙頰，弄得他滿臉通紅。

面對周圍三位男士的目光，他尷尬地聳肩示意自己的無辜，隨后輕輕地推開了她們。

“我要走了。”他向大家揮揮手，走進了安檢口。

在機場的洗手間里，他脫下了所有的名牌衣物，包括那塊名貴的手表，然后換上了來香江前的衣服，戴上了那只陪他度過中學時光的廉價塑料表。

確認身上沒有任何奢華的痕跡后，他走出洗手間，登上了前往淮海的飛機。

……

推開半掩的家門，蘇晨看到父親蘇以民正隨著留聲機的旋律打著拍子哼唱，母親許云則在燈下繡花，家里的一切如他離別時一樣溫馨。

他輕手輕腳地走進去，輕聲說道：“爸、媽，我回來了。”

這一聲呼喚讓蘇以民和許云回過神來。

見到兒子歸來，蘇以民眼中閃過一絲激動，隨即恢復平靜，點了點頭說：“你還知道回來啊，都這么久了。大老板這是游歷歸來？”

許云心里掛念著孩子，放下了手中的活計，輕輕推了蘇以民一把：“說什么呢，那是咱的兒子！蘇晨，過來坐這兒，讓媽好好看看你。”

蘇晨聽話地坐到了母親身旁，立刻從包里拿出幾樣禮物，笑嘻嘻地說：“媽，這些是我在香江給你挑的禮物。

這塊手表是瑞士產的，這條絲巾特別襯你，還有這手套，是用的小羊皮做的，冬天騎車就不會凍手了……”

許云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看著兒子一件件展示禮物，但她心里最在意的并不是這些物品，而是兒子長大成人，仍記得孝順她，這份心意比任何東西都珍貴。

禮物送完后，蘇晨就開始繪聲繪色地講述起他在香江的經歷：“媽，香江的高樓大廈真的好壯觀，維多利亞港邊的建筑簡直像要觸碰到天上的云朵。”

蘇以民在一旁插嘴道：“胡扯，云彩要是掛在半山腰，那住在上面的人都該成仙了吧。”顯然他是看到兒子給妻子買禮物有些嫉妒。蘇晨忍俊不禁，起身摟住了父親的肩膀：“爸，別急，你的禮物我也準備了。”

蘇以民一聽自己也有份，態度立刻軟化，但仍故作鎮定：“算你小子還有點兒良心，都給我買了些什么，快拿來讓我看看。”

蘇晨從包里繼續往外拿東西，一邊想著自己現在的樣子好像在哪里見過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