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體病情我也不太清楚,不過醫(yī)生已經(jīng)給婷月打了針?biāo)谒X,還算穩(wěn)定。畢竟有關(guān)女性疾病,厲元朗不好說出口,只好暫時隱瞞。
那就好,不過老板明天有外事活動實(shí)在走不開,你跟谷行長說說情。
我盡力吧。厲元朗只能這么說了,看谷紅巖這種情緒,他人微輕,不一定聽得進(jìn)去。
和黃立偉聊了一聊,厲元朗并沒有給水慶章打電話,他夠心煩的了,水婷月的情況谷紅巖肯定已經(jīng)告訴給水慶章,他沒必要打擾多此一舉。
厲元朗沒有在附近找賓館住下,他不放心,坐在病房外的走廊椅子上擺弄手機(jī),時不時偷聽病房里的聲音,隨時等候召喚。
好在里面一切安靜,他無聊擺弄手機(jī),便有小護(hù)士過來以探視時間已過為由,請他離開這里。
厲元朗沒轍,只好郁悶的去醫(yī)院大廳坐著,看顯示屏的商業(yè)廣告打發(fā)時間。
此時晚上八點(diǎn)半左右,大廳里人不多,三三兩兩的屈指可數(shù)。
有病人,也有像他這樣的病人家屬,如果他算病人家屬的話。
厲元朗端坐著,觀察大廳里十來個人形色各異的人,百無聊賴,權(quán)當(dāng)看西洋景了。
其中一對老夫妻引起他的興趣。男的頭發(fā)花白,戴著一副金絲邊眼鏡,很有派頭,像個學(xué)者。
他推著輪椅,上面坐著個老太太,頭發(fā)沒那么白,不過看樣子年歲也不小了,怎么也在六十以上。
老太太精神頭不錯,不時和老者說著話。每次老者都駐足側(cè)耳傾聽,一邊笑著一邊不住點(diǎn)頭。
中間,老太太搭在腿上的毯子掉了,老者還低身撿起來,撣了撣灰塵,重新鋪在老太太腿上,儼然上演一副夕陽紅的恩愛畫卷。
把個厲元朗羨慕的直點(diǎn)頭,心想自己若是老了,他和水婷月要是能這么相濡以沫,該有多好。
看著看著,厲元朗不禁心頭一顫,老太太的模樣十分眼熟,這不正是自己下午剛剛救過的那個老太太么!
巧,真是太巧了!
厲元朗這么看著這一對老夫妻,卻不成想,那個白發(fā)老者也看了厲元朗一眼,扶了扶眼鏡框仔細(xì)端詳著,之后推著輪椅走到厲元朗跟前,問道:小伙子,冒昧問一句,下午是你給慧茹做了心肺復(fù)蘇
他嘴里說的慧茹,估計是老太太的名諱。
厲元朗趕緊站起來,擺手謙虛說:老先生,舉手之勞的事情,誰遇到都會這么做的。
恩人,你是我的救命恩人。老太太激動得臉色發(fā)紅,老者連連拍著她的手背,哄小孩似的叮囑道:慧茹,千萬別激動,這樣對你的心臟不好。
老太太十分聽話不再語,可是眼神里釋放出來的目光,卻充滿感激之情。
小伙子,太謝謝你了。老者趕忙雙手緊握住厲元朗的手。喜悅神色溢于表,連聲感謝道:你的舉手之勞,卻換回來慧茹的一條命啊。醫(yī)生說了,多虧有你的心肺復(fù)蘇,要不然慧茹恐怕……
老者明亮的眼睛瞬間掛起一層霧,他擦拭眼角動情說:慧茹如果出了什么事,我都不知道還能不能活下去了……所以說,你救得不是一條命,而是兩條命。
老人家,您重了。厲元朗愧不敢當(dāng)。
老者拉著他的手坐在旁邊聊起來,老太太著笑瞇瞇的安靜聽著。
老者名叫朗英軒,今年七十八歲,他沒見過厲元朗,就連老太太也對厲元朗沒印象。
別看朗英軒年屆八旬,思想?yún)s很前衛(wèi),手機(jī)里的各種功能,包括時下流行的微信,他玩得都相當(dāng)熟練。
老太太汪慧茹出事之后,他聽說是個不留姓名的年輕人提前做了心肺復(fù)蘇,挽救汪慧茹一條命。并且朋友圈里還有救人的視頻,找到后仔細(xì)看一遍,便深深記住了厲元朗的模樣。
只可惜茫茫人海,想要搜尋一個陌生人猶如大海里撈針,萬不成想,今晚竟然和恩人不期而遇,這是老天的安排,他怎能不激動萬分。
聽著朗英軒真實(shí)情感的流露,厲元朗也頗為感觸,和老人家越聊越投機(jī),尤其聽到朗英軒說出身份時,厲元朗不禁怦然一動。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