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慢慢走在海堤上,帶玉香看著各種海鮮,她看起來很興奮,但是我們幾個的心都是緊的。
走到一半,遲溪的手臂懟了我一下,我看到,一個佝僂著身體的男人,一瘸一拐的跟人從碼頭處往這里抬來一筐海鮮。
那筐看起來很重,男人背對著我們,抬的很吃力。
他的腿走起路來,似乎有點用不上力,好幾次都踉蹌了幾下,看的人心驚膽戰的。
跟他抬筐的男人邊走邊調侃著他,還成嗎你可得堅持到底,不然就你一個月那點工錢,可賠不起這筐蟹子!那你就等于白干了!
那男人邊走邊看著路,吆喝著,來來……閃開了啊!撞到了可不負責!
我們幾個趕緊往旁邊靠了靠,都看向背著臉的男人。
擦肩而過的一瞬間,我終于看到了他的臉,心里猛的一緊,那張臉上都是猙獰的傷疤,大概年頭已久,疤痕看起來泛著白色的冷光。
男人一看年紀就不小了,頭發有些花白。
在他右側的肩膀上,掛著一條繩子,連著那個大筐,筐擋住了視線,看不清他的右手狀況。
但是,莫名的我就知道,這個人就是于運來。
我馬上就與遲溪對視了一下,而我身側的徐愛華,突然就伸手抓住了我的手。
我扭頭看了她一眼,她的眼睛正盯著那個男人的方向。
只見他們將筐放下,男人彎腰喘息了一會,開口道,新到的啊,最后一筐了,可以開包了!
說完就坐到了旁邊的一把小椅子上,讓人將筐打開,他開始從里面往出挑選各種等級的螃蟹。
有些散客馬上都湊過去,看著他挑選出來的等級,詢問他價格。
他一一作答,并吆喝著,你要多少掉腿的無礙……新鮮著呢!貴……不貴拉,這可是剛剛上岸的,你看到的嘍!那你來這種,這種就是小點,但是都是完好無缺的,這種才新鮮,給一個氣就能吃,鮮甜的很……
我們遠遠的看著他,我刻意的看向他的右手,確實有點問題,從手腕處好像就伸不直了。
看來,沒錯的,這個人就是于運來。
他忙的很,根本就顧不上抬頭看人,快速的挑選著等級,準確無誤的將手中的螃蟹,放到不同等級的大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