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太傅本就不是貪色之人,并無納妾通房,是以他膝下當真只有這一個兒子。
他怒道:“正是因為我只這一個兒子,才更不能放縱他!他這副德行,日后能繼承容家嗎?”
“養不教,父之過!從前是我忙于公務,疏于管教,如今丁憂在家,正好好好教教他!”
“你且問問,他去相爺說了些什么?說自己的親姐姐一條賤命,他是將我們整個容家的臉面都往地上踩,生得這樣的兒子,當真丟人現眼!”
王氏看著兒子滿身是傷,心疼得要命:“夫君,世澤也沒說錯啊!枝枝一個和離的棄婦,不是賤命,難道還高貴嗎?”
容太傅氣壞了:“今日這話,我只說一次!你們都給我聽好了,她再不成器,也是陛下親封的縣主。”
“在外頭說她下賤,是打陛下的臉!你們能聽得懂最好,若實在是聽不明白,從今日起就不要再出門了,在這府上禁足一輩子!”
王氏也是被容太傅這樣疾厲色的模樣嚇到了。
心道以后不在外頭罵她下賤,在家罵罵好了。
嘴上忙是道:“夫君說得有道理,世澤,快與你父親好好認錯!”
“夫君你也是,就是世澤有做得不對的,你做父親的好好教就是了,何至于又要請家法呢?”
容太傅余怒未消:“你讓開!這個混賬東西,他知不知道沈相不止是首輔,且兼任吏部尚書?”
“吏部在我朝是什么地方?是六部之首,是負責文官的任免、考核、升降、調動的地方。”
“他在沈相的跟前,擺出這副糊涂樣子,他日后的前程怎么辦?不準備入仕了?便是沈相無攝政之職,他這也是自斷前程。難道日后,要我豁出這張老臉求沈相不成?”
“他還連申鶴都得罪了!命黃管家叫申鶴來道歉!你當那申鶴當真只是一個吏部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