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硯書幾乎氣笑了:“那太傅可曾想過,同樣是你的女兒,為何一個能天真爛漫,一個卻不得不堅強?”
“縣主也只是一個二十歲的小姑娘,便經歷了這么多坎坷,吃了這么多苦,太傅還想要她如何堅強?”
容太傅答不上來,便只好轉而道:“其實老夫也是為了相爺好,枝枝到底是和離之身,哪里比得上姣姣清清白白一個姑娘家?這才......”
沈硯書打斷:“太傅,容老太君讓您照顧好縣主,本相以為,所謂照顧,除了生活上的關心,應當還有人格上的尊重。”
“你從心里便瞧不起縣主,覺得她不如貴府三姑娘,這難道不是對她的一種羞辱?”
“她不過是嫁錯了一個人,不是做了什么天大的錯事,據本相所知,當初那婚事也不是她自己選的。”
“本相實在不明白,她明明也是受害者,是更需要關心的可憐人。為何太傅身為父親,反要如此輕視她?”
容太傅聽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因為沈硯書就差沒指著他的鼻子說:你自己強行將女兒嫁給敗類,掉頭還嫌棄起女兒了。
只是這會兒,他也算是聽明白了,沈硯書想娶枝枝,看來還并不是一時興起,他是真的動情了!
否則一貫性子冷清的他,豈會與自己說這么多?
最后,沈硯書淡聲道:“太傅府的家事,本相本不該過問,只是希望太傅勿要陷入迷障而不自知,辜負了容老太君的托付。”
容太傅強笑道:“此事老夫自會斟酌,多謝相爺提醒。”
話說得差不多了,沈硯書便起身告辭。
馬車離開容家。
行了一段路,乘風忍不住扒拉開車門,坐到了車夫旁邊,不贊同地道:“相爺,屬下覺得,您今日實在是太莽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