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夫人噎了一下,看著云雪瀟道:“退親可不是小事,傳出去了,到底會對你的名聲有損。”
云雪瀟:“先前不是因著容老太君的喪事,定親之事并未大張旗鼓地宣傳?”
“想來也就兩家親戚知曉,不如私下解除了婚約,若外頭真有什么流,咱們便說是誤會。”
云夫人點了一下她的眉心,嗔道:“我看,就是你父兄將你慣壞了,這樣沒邊的話,也敢胡。”
“你瞧瞧這上京,誰家的貴女,會主動要退親的?我從前聽都未曾聽過。”
云雪瀟有些喪氣,她在開口的時候,實則也沒報多大的希望,這世道對女子條條框框的要求一大籮筐,對男子卻是寬宥得很。
倘若今日在詩會上,行無狀,令人輕視的是自己,容世澤便是退婚,也沒人會說他半點不是,她云家上下還要被指指點點。
可事情反過來,自己想退親,便成了自己的想法大逆不道,不成體統(tǒng)!
見著女兒沮喪的模樣,云夫人到底心軟,緩了語氣道:“事情不能只看壞的一面,你要想想容世澤是太傅獨子,你嫁給他本是高攀。”
“容太傅一生不納二色,家里關(guān)系簡單,沒得許多糟心的事,再有,有他父親在前頭做樣子,或許未來姑爺也不是個貪色之人。”
云雪瀟聽得心中存疑:“母親,您當真覺得,容家的關(guān)系會簡單嗎?瞧瞧容姣姣那個樣子,便是個不省心的。”
“誰家的貴女,當著相爺,當著眾人的面,一會兒將責任推給舅母,一會兒將責任推給母親,一會兒辱罵自己的姐姐是個賤人?”
“女兒若是真的嫁過去了,她但凡有什么不順心的,還指不定有什么話來辱罵女兒。”
“難道您就不怕哪天她也當眾指著女兒的鼻子,說些污穢語,叫女兒抬不起頭不成?”
云夫人被問住了,想想自己生了四個兒子,才得這一個寶貝女兒,全家都看得跟眼珠子似的,若是被那容姣姣那般羞辱......
她怕是想生吞了那小蹄子去。
只是她念頭一轉(zhuǎn),又道:“容姣姣已經(jīng)這個年紀了,待你嫁過去的時候,她的婚事想來也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