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想來定是會覺得自己這個傳話的人,無事生非,多嘴多舌。
姬紓笑笑:“她們也不過就是隨口一提罷了,想來也是無心的,老太君你也不妨消消火,還是莫要將此事放在心上了!”
看來余氏對容枝枝的維護,并不是針對榮華郡主一人,是針對所有人。
余氏的臉上還是不快:“便是無心,也不該這樣說話!當初枝枝與齊家和離,是為了什么,天底下誰不知曉?”
“那是齊家人薄情寡義,辜負了枝枝多年的付出。”
“那些個夫人說起來,也都是女人,為什么不能對同為女人的枝枝,多幾分寬容和理解,多幾分同情同理之心?”
“還要拿那些所謂的三從四德、從一而終,來為難與自己同為女人、備受欺凌的可憐女子,她們難道都不虧心嗎?”
姬紓聽到這里,倒是忍不住偏頭看了余氏一眼,眼底倒是多了幾分欣賞。
她是萬萬沒想到,那個世人眼里,體弱多病,都沒幾天日子活的老太太,竟然能如此明事理,說出這等話來。
余氏還與姬紓道:“與公主您說一句掏心掏肺的話,老身僭越地覺得,公主您身為天下最尊貴的女子之一,也應當多為可憐女子說話,多為遭受不公待遇的女子出頭才是。”
“只有我們女子自己團結起來,我們自己有力量,才不會總是叫那些男人說了算,也不會總是叫女子所有的血和淚,都只能自己苦苦咽下。”
“老身總是希望,自己能夠看到女子自愛覺醒,多為自己考慮的那一天。看到男子對女子好本就該天經地義的那一天,而不是如今這般,但凡男子從指縫里流出一點好,都能叫女子千恩萬謝。”
就如給夫人畫眉,這點不值一提的小事,竟然都能傳為佳話,而女子給夫婿做飯、洗衣、生孩子,端洗腳水,仿佛就是天經地義。
余氏總是看不慣這些的。
而當初沈硯書的祖父,雖然清貧,但是打動了她,便是因為余氏看到了對方骨子里,對女子的尊重,硯書實則也是遺傳了他祖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