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把所有孩子納入保護,這段時間他可是放了不少血。
“……這還真是意料之外的效果。”于生慢慢咧開嘴角,露出愉快的笑容。
即便搞不明白具體過程,他現在也幾乎可以確定,正是他給“童話”的所有孩子都舉行“授血儀式”的操作,成功干擾到了安卡艾拉和現實世界的聯系,而現在看來,這種干擾不但如期對“童話”的成員們產生了保護作用,還陰差陽錯地給那位“獵人”創造了機會。
原來ta一直在尋找自由行動的機會——在那一襲獵裝之下,確實還存留著人性與理智的光輝。
遠處的森林陰影中,終于隱隱約約地浮現出了小屋的輪廓。
于生輕輕吸了口氣,在小屋附近放慢了腳步,一邊繼續向前走去一邊謹慎地關注著周圍的風吹草動。
獵人可能沒有惡意,但黑森林本身是“活”的,他必須小心謹慎,以防這座森林在他和獵人接觸的過程中產生什么過激反應——畢竟他這一趟是做夢進來的,既沒有帶著艾琳也沒有帶著胡貍,甚至都沒有帶著他那根“道理”,真遇上情況了很容易當場暴斃的。
當然暴斃本身并不是問題——耽誤事兒是最麻煩的。
四周靜悄悄的,連狼嚎聲都隱隱減弱下來,唯有那模糊的嬰兒啼哭聲和嗡嗡嗡的怪異噪音還在持續,但于生也差不多對這些怪動靜習慣了。
他感覺到手心里的松鼠在微微發抖。
她怕這里,怕這個象征著所有小紅帽“結局”的地方。
“你害怕這座屋子,那就別跟著了,”于生輕輕摸了摸松鼠的腦袋,想要把她放在旁邊的樹樁上,“在外面等著吧。”
“不要!”讓人意外的是,松鼠卻翻身抓住了他的手指,一邊吊在半空搖搖晃晃一邊嘴硬著,“松鼠……松鼠騎士無所畏懼!”
她的身體還在抖著,但那份恐懼顯然已經有所消融——曾經能令松鼠崩潰應激的陰影變成了她可以試著去對抗的東西。
于生見狀怔了一下,而后漸漸露出笑容。
“行,那你就跟我一起進去吧——但如果進去之后還是很害怕,那就在外面等我。懂得撤退的松鼠騎士仍然是勇敢的松鼠騎士。”
“好……好!”
于生把松鼠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上前幾步,推開了那扇陳舊暗沉的木門。
輕微的吱嘎聲打破寂靜,于生探頭看向屋中。
微弱的環境光透過窗子灑進室內,他看到了那些掛在各處的、大大小小各式各樣的紅色斗篷,而在無數的紅斗篷中間,那個身披獵裝的身影果然正靜靜地站在房間中央。
ta微微低著頭,空洞的兜帽里面仍舊只有一片黑影,當于生走進去的時候,那兜帽明顯輕輕動了一下。
空洞的兜帽下似乎傳來了無形的目光。
“額,我來了,”于生走向獵人,有些生硬地與對方打著招呼,“我聽松鼠說,你在找我。”
獵人點了點頭。
一個如此簡單的動作,卻讓于生的呼吸都下意識停頓了半拍——真的回應了!
“你找我做什么?你是有什么話想對我說?”于生又問道。
獵人沉默了一下,隨后很突兀地向前走了兩步。
ta來到于生面前,在后者瞬間有些警惕的目光中,這一身空蕩蕩的獵裝抬起“手”,指了指自己。
“穿上。”
一個空洞模糊的聲音直接在于生腦海中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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