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頭看向不遠處正在待機的人工圣女:“露娜,戳我一刀。”
露娜反應了一下,呆呆地抬起頭,好像一下子有點懵,片刻后才走過來,語氣中滿是遲疑:“……要戳死嗎?”
于生差點被她這一句給噎死:“……想啥呢,我讓你幫我放點血!你在旁邊我就懶得自己捅自己了!”
露娜這才明白過來——畢竟是團伙里的新人,雖然被于生的血液影響最深,但她顯然還不夠熟悉旅社的“工作流程”,不過她適應起來倒是挺快的,確認了于生的命令之后就立刻抬起手,眼都不眨()地手起刀落,就給于生手上劃了好長一道口子。
速度之快,于生甚至都沒感覺到疼痛。
然后他就直接把手按在了那陷陣巨神兵的外殼上。
鮮血汩汩流出,又如滲入海綿般迅速被那冰冷粗糙的甲胄吸取。
艾琳見狀立刻小聲嘀咕著:“我就說有健康且適度的血光之災吧。”
玄澈則沒吭聲,只是微微睜大眼睛,看著于生這些神奇的“操作”。
……怎么說呢,咋看咋像個邪修。
但因為太能打了而且是自己人,那只能說是有思路有特色有主觀能動性的創新型名門正派。
片刻之后,于生收回了手,抬頭看著面前的“陷陣巨神兵”眉頭微皺。
艾琳立刻反應過來:“啊,出什么狀況了?”
“感覺……跟正常情況不太一樣,”于生仍然皺著眉頭,神色間滿是疑惑,“血確實是被什么東西給吸收了,但我沒有從這些‘巨神兵’身上感覺到任何‘聯系’,相反,我只覺得這些東西背后一片空洞,就好像……那些血液落入虛空了似的。”
一邊說著,他一邊又伸手敲了敲那巨神兵的甲胄。
實實在在的觸感從手指上傳來,這東西確實是存在于此的。
那自己剛才放出去的血哪去了?
于生又走向其他幾具陷陣巨神兵,如法炮制了數次。
結果仍是一樣,他的血被吸收了,卻沒有和這些龐大的機關人偶建立起任何聯系。
一種龐然而模糊的空虛感則在那些血液消失的瞬間隱約傳來——雖然只持續了剎那。
于生的眉頭越皺越緊,一些越發大膽的猜想不由自主地在心底躁動升騰。
胡貍注意到了于生表情中的變化:“恩公,你想到什么了?”
“……要么,那些血是真的‘憑空消散’了,要么,是它們流向了一個更龐大的東西,”于生抬起頭,目光仿佛穿透了眼前這些被黃沙掩埋、披堅執銳的威嚴身影,“非常非常龐大,龐大到這么點血建立起來的聯系還不足以傳回任何有效的情報,龐大到一眼難以窺見全貌……”
胡貍慢慢伏下了身子,臉頰蹭著于生的身子,尾巴也卷了過來。
于生回頭看了一眼蹭過來的大妖狐。
“……額,你炸毛了?”
“恩公你說得怪嚇人的。”胡貍說著,又挪了挪身子,好像想努力把自己蜷縮成個狐貍球躲在于生身后——但她一個嘴筒子都比人高。
于生:“……”
稍微無語了一下,于生深深吸了口氣,一邊rua著大妖狐臉頰上的絨毛一邊回過頭:“咱們先從這地方出去,在這片異域里待的時間已經夠長了。”
胡貍立刻“噢”了一聲,眨眼間變回人形。
于生哭笑不得地看了這姑娘一眼,便隨手拉開了一扇通往外界的大門。
門外正是礦山公園那道斜井入口附近的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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