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艾琳她們幾個就跟沒事人一樣。
這巨大的詭異之處讓元昊真人這輩子第一次對自己的判斷懷疑起來,盡管他不知道到底是怎么情況,但似乎……這時候不應該對于生的情況擔憂?
他皺著眉,又看了一眼旁邊的鄭直。
結果鄭直的表情看著也有點懵。
這時候艾琳便干咳了兩聲,作為旅社中給于生料理后事經驗最豐富的二把手,她知道自己該站出來忽悠了。
“別急,待會他就回來了,”小人偶仰著頭,接著又看了鄭直一眼,“別多問,反正過會你就知道了。”
接著她又看了看元昊真人:“你也是,反正過會你就不知道了。”
倆人一聽,沒一個能明白的。
但艾琳顯然也沒繼續解釋的意思,她很快就轉移了話題。
“剛才那個腦袋方方的狐貍情況咋樣了?”
艾琳話音落下,一旁正小心翼翼湊過來卻又不敢過于靠近,只能在不遠處抱著一條尾巴滿臉緊張的紅裙少女頓時就豎起了耳朵,她飛快地扭頭看了自己的舅姥爺一眼,緊接著便又緊張地看向元昊真人。
“已護住生機,一時半刻是死不了的,”元昊真人雖然心中滿是疑惑,但在看到艾琳這明顯不想過多解釋的態度之后還是暫時收起好奇,點了點頭,“只不過心脈靈識皆受損嚴重,還是要送到千峰靈山去救治才行。”
艾琳擺擺手:“行吧,那就等于生回來了再開個門把傷員送過去……咱們先過去歇會。”
一行人很快便又回到了那片坍塌的廢棄廠房中。
元昊真人在這廠房上撐起了一道遮風擋雨的屏障,屏障下,身受重傷的六尾藏狐此刻呼吸已經平穩下來。
露娜過去掃描了一下傷者的生命體征,之后便站在個不礙事的角落進入了待機狀態。
鄭直摸出手機來,開始尋思怎么寫今天的工作報告——發生了這么大的事,無論如何是應該給局里匯報一下的。
艾琳(螺紋鋼)有些徒勞地擦著自己因為掉進泥坑而臟兮兮的裙子和頭發,但怎么也擦不干凈,最后只能沮喪地一甩手,等著于生回來了再開門帶她回家洗澡。
身穿紅裙的玉面金狐少女則有些拘謹地站在藏狐身旁,就像個等著長輩問話的孩子似的滿臉緊張——在剛才那一場兇險而詭異的激戰之后,她跟眼前這群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奇人異士”相處時明顯更畏懼了幾分。
胡貍顯然看出了這點,同為犬科生物,她對眼前的金狐少女有些親近,便試著開口想讓對方放松一點:“你別那么緊繃著……經常緊張容易掉毛。”
結果她這么個九尾銀狐上仙一開口,對面的本地狐貍明顯更緊張了,那使勁抱著尾巴的狀態都讓人擔心她把自己的尾巴給揪下來一條……
“傻狐貍你還是少說兩句吧,你剛才把尾巴發射出的時候顯然嚇到人家啦,”艾琳(一大串)見狀,一邊繼續電光亂冒一邊隨手拍了拍胡貍的尾巴,把后者電得渾身炸毛之后才又笑嘻嘻地轉頭看向了紅裙少女,“對了,你叫啥啊?剛才太亂都忘了問。”
“我,我叫玲瓏,”玉面金狐趕緊低頭答道,緊接著又多補充了幾句,“我舅姥爺叫尚安,我們兩個老家是八門星的,不過最近一百多年大部分時間都住在太虛靈樞……”
玲瓏飛快地說著自己的基本情況,而一旁的元昊真人則在聽完之后微微揚了揚眉毛:“你們之前說是受了仙人指引來這里尋機緣,但當時說的也不甚清楚,現在安定下來了,與我好好講講——到底是什么樣的仙人?又是什么指引?你知道你們要尋的所謂‘機緣’是什么東西嗎?”
“機緣……就是機緣,”玲瓏撓了撓頭發,似乎也有點糊里糊涂,“舅姥爺說那可能是上古大能留下的道法奧秘,但具體是什么形式還得看見了才能知道,至于仙人……”
她說到這頓了頓,一邊回憶一邊說道:“我和舅姥爺都未曾看清他的樣貌,只是曾在幻象中聽見他的聲音,他說他叫……‘云清子’。”
廢棄廠房中瞬間一片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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