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們沒再圍剿錦衣金衛,快速回防高臺四周。
百姓們也再沒心情留下看熱鬧,開始尖叫著躲遠、退走,尋找一切道路回家。
此時此刻,或許只有家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歷朝歷代,無論誰發動內戰都不會無故傷害普通老百姓,哪怕能存活到今日的他們一點也不普通。
亂世中,唯有活下去才是王道。死了,一切化為塵埃,什么都沒有了。
物資、財富、地位,通通都是狗屁,唯有活下去才是真的。
黑壓壓鐵甲軍士圍上來,是皇宮禁衛和守護京城的正規軍。
土坑化成一顆小土球驚慌失措地鉆入姜早褲腿里,一動不再動,連傳達出來的心聲都帶了小心翼翼。
來了,它來了。
就在我們腳下。
在能制造無邊無際迷谷的沙土面前,土坑就像個小孩,想突破封鎖從地下逃跑都不可能。
可此刻她沒想逃跑的事,大腦高速運轉。
沙土是跟銀山女皇一樣,來坐鎮的?
不,有女皇在足夠撕碎一切反抗力量。
別看顧遠山把整個皇室力量都調動出來了,可在十級詭物面前,這些士兵恐怕都只有送死的份兒。
所以問題來了,沙土是來干啥的?
驀然,她想到了沙沙。
沙土要沖擊十級,普通老百姓的能量,肯定比不上朝廷正規軍隊。
不好。
她看向顧遠山,男人正跟太子對峙:“太子哥哥,父皇醒了,親自下的命令要抓你回去,別執迷不悟了。放開柳將軍一家,跟我去見父皇。”
太子臉色越發陰沉,惡狠狠看了顧遠山一眼后,轉身彎腰對依舊頂著皇后臉的夏三行禮,“還請女皇助本王。”
銀山女皇笑得溫柔,“陛下安心即可。”
陛下?!
太子大喜,恭恭敬敬拜謝,“多謝女皇。”
再看向顧遠山時,眼底沒了凄楚和恍然,取而代之的是挑釁和蔑視!
顧遠山抿唇,似下定了某種決心,抬手示意身后正等待命令的士兵們。
“啊!”
很突兀地,高臺下某處響起一聲慘叫。
“壞痞!你敢拔你鳥爺爺屁股毛?”
眾人扭頭看過去時就見一只張嘴噴火的鳥,灰撲撲小身子盤旋在半空中,囂張地大喊大叫:“燒死你丫,燒死,全燒死……丫的,壓低,還敢瞪你鳥爺爺?不服氣啊?”
罵罵咧咧。
呼呼就是一道火光噴過去。
“天啊,八級火鳥,快躲開。”
“我的臉,我毀容了!”
“瘋鳥,我們招你惹你了,還我詭物貓的命。”
這一片都是最近進入京城被關起來的人和詭物,猛不丁被燒,被攻擊,還是無差別那種。
他們憤怒,沒想到灰鳥更怒,尖銳叫囂著:“你們才瘋了,一個比一個壞,大家不過瞧個熱鬧,好好地搞偷襲,說,那個孬種扎鳥屁股了,還偷鳥毛?什么怪癖!”
說著,它還撅起屁股轉一圈。
眾人一瞧,別說,鳥屁股上還真有血,一大塊都禿了。
所以,還真有無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