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張福天又陷入了昏睡,所以幾人并未著急問話,這會兒他不知什么時候已經睜開了眼了。
謝知這會兒自然不好再提,也忙看向了張福天。
她也想知道,張福天有沒有看清那縱火之人的模樣。
寨子知道最近極有可能面臨戰(zhàn)爭,所以守備也格外森嚴,尤其是外圍,有八個巡邏隊在巡邏,雖然還不至于連只蒼蠅都飛不進來,但一個人想要偷溜進來也絕不容易。
所以他們沒有排除內賊的可能性。
畢竟如今的寨子里可是有一萬大幾千人。
張福天不知為何,比起之前情緒崩潰的模樣判若兩人,這會兒十分沉靜。
楚將軍,我最近每晚吃完飯,都要去田間看看,今晚也照例出去,誰知沒走多久就看到一個蒙著面的男人用火折子在田間縱火。
這人蒙著面我沒看清長相,但身長約莫五尺有余,偏瘦,穿的一身寨子里的麻布衣裳,我知道他放火的位置在哪,要是去找,說不定能找到他的腳印!
越提起此人,張福天表情越憤恨,他恨此人可惡,居然放火燒糧食,又恨自己沒用,明明都發(fā)現了卻根本攔不下來,害得這么多人辛苦勞作的成果化為烏有。
他拼命回想著那人的體貌特征,想盡可能地提供出有用的信息:對了!楚將軍那人拿刀捅我時,被我拽住胳膊扯住衣袖時,我看見他手腕內側上一指長的位置有顆痣。
楚淮屈膝蹲著,聽他從頭說到尾,才點點頭:張隊長,這次你已經盡力了,也給我們提供了不少有用信息,不要胡思亂想,好好養(yǎng)傷。
張福天怎么也沒想到,楚將軍會對自己說這么一番話,他一個能當楚淮長輩輩分的人,差點在他面前紅了鼻子眼睛,他硬忍著淚意,看楚淮要走,忍不住拉住他的胳膊:楚將軍,我,我老張以前對不住你,對不住你們楚家啊!
說著,他再也壓不住淚了,淚珠還是從一雙老眼里涌了出來。
楚淮只回道:小恩小怨,不可凌駕大是大非,張隊長若真有心彌補,該好好彌補的不是楚家。養(yǎng)好身子,才好辦事。
謝知在一旁,忽然想起當初柳氏說的,張福天早年間因為貪墨賑災銀,害得某地當年莊稼顆粒無收,百姓不得不賣兒賣女之事。
此罪才是張福天真正的大罪。
他雖因此抄家,但其實更該因此償命,而不是為了和楚家之間這點小恩小怨。
只不過,當初楚家剛到平安寨,萬事百廢待興,過于忙碌,加上張明光也是跟著楚淮立功,種種錯綜復雜的緣由下,就沒有清算張家。
如今,張福天一心求悔改,又立下功勞,功也算抵一部分過,要想徹底功過相抵,就得看他今后怎么做,能立多大的功了。
所以楚淮說的彌補,也是他該彌補當地百姓。
謝知忍不住看著楚淮的側顏,發(fā)了呆。
她也沒想到,楚淮有些事情沒說出口過,但其實,在他心里,條條道道,都很分明。
所以,在他心里,對她的喜歡,也許不是不懂感情時的一時興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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