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作多情,癡心妄想。
陸靳霆坐在床邊,沉默得像一座蠟像,僵硬中從內衍生出裂隙。
全是從前脅迫她脫離陸家,他說過的。
他在大庭廣眾之下說過,在兩人私下用最嚴厲的語氣,也說過。
甚至體檢后沒多久,她以為他再次逼迫,在白玉京的包廂里,對著一群浪蕩二代貶低自己。
沈黎川護她,他欺壓她。
江夏厭惡至極他這種神態,好像她字字句句都是要命的繩索,鋒利的毒刀,殘忍又無情重傷他這位情圣。
倏地,她凝滯一下,陡然喝問,“老鬼呢?”
她恨極,頭腦反倒沖破藥物困頓恢復清明,神經接回原位,記憶也連貫。
昏迷前,維爾斯親口肯定樓下是老鬼,幫派的人都是純正的北歐人種,身高離譜,體型壯碩,動起手來毆打聲音,能傳遞到樓上。
陸靳霆沉默。
江夏預感不好,尖厲再問,“老鬼呢?”
門忽然被敲響。
小窗口出現蕭達的臉,眉目急切,
陸靳霆起身,醫生正好來查房。
門虛掩上的一剎那,江夏恍惚聽見一個字,“沈——”
沈。
是沈黎川嗎?
江夏側頭去瞧去聽,護士拉上簾子,掀開被子查看她下半身,醫生在簾子后問,“小腹還有疼感嗎?抽痛、墜痛?”
江夏無力攥緊床單,“抽痛。”
護士檢查完,拉開簾子,報告醫生,“出血量正常。”
醫生頷首,安慰江夏,“術后輕度抽痛感,是正常宮縮反應,出血量正常,b超影像也正常,疼痛會隨著時間逐漸消失。如果沒有意外,你很快就能出院。”
門縫里只剩下走廊明亮的光影,陸靳霆和蕭達半點影子也無。
江夏收回視線,望醫生,“我現在手腳無力,大概多久能恢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