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接通時,他的聲音明顯地帶著醉意,"老婆,對不起,你今天打我電話時,我一直在陪那個吳文斌。"
坐在散席后,滿桌子酒瓶子的餐桌前,他打了一個酒嗝。
胃里灼燒得厲害,也難受得厲害,可他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一些,"我跟他談妥了,他答應幫忙了。"
至于如何被吳文斌羞辱挖苦嘲笑為難的事情,他只字不提。
喬蕎是聽出了他說話時的醉意。
之前向老爺子了解過吳文斌與商陸的過節,也知道吳文斌的為人,喬蕎也猜測出他被羞辱為難。
但她不想拂他的面子,"你人在哪里我過去接你。"
商陸瞬間鼻子一酸。
以為喬蕎不關心他,不在意他了。
可她短短的一句要來接他的話,讓他覺得心窩又暖又酸,"老婆,你還是很在意我的,對不對"
喬蕎:"我是有要緊的事跟你說,你在哪里"
商陸把酒店的地址告訴了她。
為了不讓她看到自己醉酒后的狼狽樣子,他去洗了把冷水臉,又給自己灌了些肥皂水,讓自己強行催吐。
喝了太多的酒,吐出來后,胃里舒服多了。
人也清醒多了。
這個世道太現實太殘酷太無情了。
得利得勢時,人人對他趨炎附勢,奴顏婢膝,前居后恭。
失利失勢時,人人見風使舵,落井下石,乘人之危。
喬蕎趕來之前,秦森先來。
秦森在酒店的包廂里,見到了撫額沉思的商陸,也是醉醺醺的商陸。
商陸聞聲抬頭,看著跟了自己這么多年的好兄弟,嘲笑一笑,"秦森,我現在是不是很狼狽,很失敗。婚姻經營不好,父女關系處理不好,好好的一個商氏集團也給我搞破產了,還淪落到被人挖苦羞辱的地步。"
"你現在先別感嘆人生失敗與否了。"秦森快要急死了,"安安出事了,打你幾十個電話都不接。"
商陸瞬間提起精神來,心也懸了起來,"安安怎么了"
"只知道是被冤枉殺人了,但是具體是什么情況,我們都打探不到消息。安安得罪的人是什么來頭,勢力這么大"秦森拉著商陸,"走吧,邊走邊說。"
這時,喬蕎也剛剛到包廂外面,迎面撞上兩個火燒火燎的男人。
聞著商陸身上的濃濃的酒味,瞧著他疲憊的狀態,她是心疼的,"吳文斌讓你喝了多少酒"
"我沒事,分頭處理安安的事吧。"商陸心系著女兒。
一眾人分頭行動。
直到第二天中午,依舊沒有安安的消息。
該跑的關系,該找的人,都找了。
依舊無果。
秦森坐在沙發上,見著愁眉苦臉的眾人,一聲嘆息,"真是世態炎涼。以前商氏集團沒有破產之前,一句話的事情就能探監保釋,現在連打探個消息都這么難。"
"爸。"喬蕎望向商仲伯,"你有沒有什么辦法呀"
商仲伯沒有回答喬蕎的話,他把目光望向旁邊的阿忠。
兩人眼神交流片刻。
阿忠朝他點了點頭。
他也會意,心里有了個底,然后望向喬蕎,"不用擔心,安安不會有事的。"
喬蕎這次是真的害怕了。
這個文靜是要把安安往死里整。
就在大家都理不著頭緒之時,風風火火的秦君澤從外面趕回來,"打探到消息了,安安沒有被關在拘留所,而是直接送往了監獄。"
"沒有被判決只能關在拘留所或者看守所,怎么能直接送到監獄里"喬蕎憤怒道,"他們是無法無天了嗎"
秦君澤一一望出去,"爸,商叔,東叔,商爺爺,沒有別的路子可以走了嗎"
除了商仲伯淡定之外,其余的人都是愁眉不展。
心思細膩的秦君澤發現,商爺爺今天淡定得讓人有些懷疑。
他的寶貝孫女出事了,他怎么可以這么淡定
商仲伯望向兒子,"商陸,昨天你找吳文斌聊,聊得怎么樣,他答應幫忙了嗎"
商陸把昨天的情況,告訴了商仲伯。
商仲伯點點頭,"能屈能伸是好,但是也不要凈信這個吳文斌的話。就算你忍辱負重,到他簽約的網紅直播間搞笑搞怪賣了貨,他也未必會出必行幫你。但今天的直播間,你還是要去。畢竟這個吳文斌確實能幫你對付文家的人。"
商陸掛念著在監獄里的女兒,心里亂糟糟的,可是卻不得不保持冷靜,"爸,我知道了。"
"好了,我要出一趟門。"商仲伯起了身,身旁的忠叔立即遞上一根拐杖。
他杵著拐杖,告訴眾人,"我去找找舊友,看能不能幫上什么忙,不過希望不大,你們繼續想別的辦法。"
商仲伯離開后,并不是去找了舊友。
而是直接去了監獄。
喬長安見到爺爺時,爺爺的面前擺了一盤她最喜歡吃的烤乳豬,還有很多精致美味的蛋糕甜品、水果拼盤、各種飲料,糖果,還有她最喜歡吃的麻辣小龍蝦。
喬長安納悶了,她是被關進監獄的,怎么還能有這么好的待遇。
"爺爺"
"先過來吃點東西,爺爺慢慢跟你講。"商仲伯緩緩起身,拉著孫女的手坐下。
"爺爺,監獄的人說不是不可以請律師,也不可以通知家人,你是怎么進來的"喬長安滿腦子問題。
商仲伯給孫女撕了一只烤乳豬的豬排下來,又遞給孫女一個手套,"你先把肚子填飽,肚子填飽后,爺爺告訴你一個任何人都不知道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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