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藝忘記了多久沒去過廟里。
自記事以來,她只相信人定勝天。
靠著自已的努力爭取到的,才是實實在在的,所以她有時間,就會多多讓自已進步,而不會寄希望于神靈。
她高中時,跟著蔣青似乎去過一次廟里。
那一次宋家似乎遇到了什么事,蔣青拉著她和宋雨茜一起去拜菩薩。
宋雨茜炮仗性子,和她坐在車上直接開始陰陽,蔣青跟宋雨茜罵了起來。
許藝則是挽著蔣青的手:“雨茜說得對,我不是媽媽的親生女兒,只是一個被媽媽收養(yǎng)的,等我讀完了大學我就會回去的,不會給媽媽添麻煩。”
宋雨茜氣得仿佛要用眼神殺死她。
蔣青:“你看看許藝,你再看看你,上車后許藝一句話都沒說,她看你一眼怎么了,怎么看你一眼就要把人家眼珠子挖出來,宋雨茜,世界上這么多人,這么多雙眼珠子,你挖的過來嗎?”
說完后,蔣青呸呸呸自已,“我是帶你去拜菩薩的,你,你太讓我失望了。”
宋雨茜:“她盯著我,用挑釁的眼神看著我?”
蔣青:“什么盯著你,什么挑釁的眼神?許藝的眼神怎么了,你總不能讓她把眼睛蒙上……”
許藝:“媽媽你別生氣了,雨茜不是故意的,她可能會錯了意。”
宋雨茜指著她:“什么會錯意,你就是故意挑釁我的,你還裝?!”
知道要去廟里上香,許藝穿的是校服,而宋雨茜那時侯緊跟時代的潮流,露臍裝,寬松牛仔褲,齊耳的短發(fā),打了耳釘,個子高挑,鎖骨鏈,運動鞋,眼線拉得跟武媚娘似的。
許藝就知道宋雨茜穿這一身會被蔣青罵,就在蔣青罵她的時侯,許藝就這么揚起眉毛,瞄了她一眼。
要么宋雨茜怎么會炸毛。
許藝:“媽媽我不是故意的。”
“許藝你還裝,你要氣死我嗎?”宋雨茜急的都要打她了。
吵吵了一路,到了廟里,宋雨茜對許藝的反感只增不減,連面部表情都繃不住了。
蔣青也很生氣,讓宋雨茜:“你就在這等著,別進廟里了,穿成這樣怎么拜菩薩!”
許藝一身校服,挽著蔣青的手,“媽媽別生氣了,你早上都沒怎么吃飯。”
蔣青拉著許藝的手,“穿這么少冷不冷?”
“穿這么多還冷就怪了。”宋雨茜繼續(xù)陰陽。
早上的氣侯是有點偏涼的,江城廟宇附近喜歡種許多竹子,柏樹……
整個廟處在一種霧蒙蒙的環(huán)境當中。
許藝沒管宋雨茜說什么,她那時侯內核就已經(jīng)非常強大了,朝著蔣青搖頭,“媽媽我不冷,你冷嗎?”
“我也不冷,還是你乖……”
說完后蔣青瞄了宋雨茜一眼,宋雨茜撇嘴,“真會裝,你裝了這么多年不累嗎?”
“媽媽,你慢點。”
許藝朝著宋雨茜露出了一個挑釁的眼神,和蔣青一起上臺階。
宋雨茜試圖用閉上眼睛,眼不見心不煩,來平息自已內心的怒火。
“許藝,你是垃圾桶嗎這么能裝?”
“你,宋雨茜,你……你……”
蔣青氣得發(fā)抖,許藝拉著蔣青,“媽媽,你別生氣了,雨茜不是故意的,她就是嘴上不饒人,沒有別的壞心思的。”
“許藝,這些年我真是委屈你了。”
“沒有的事。”
那是許藝唯一一次去江城的廟里拜,香火是蔣青買的,保姆遠遠地跟在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