幀昨夜柳大人已經將所有豬統一看守。
但誰都沒料到,那些東西竟保留著人的思維。它們想法子開了門,逃竄了出去。
大部分逃回了家,有的逃進了山中。
山中的已經被盡數桌回,但逃回家的,已經分不清是人是豬,所有的都被關起來。
但有幾戶,連夜殺豬熏臘肉。
至于送回的是人還是豬,誰也分不清了。侍衛低聲說道,他們遠遠看著,殺豬的手法極其殘酷。
幾乎是生剝活剮的,便是他們瞧著都觸目驚心。
可人家殺豬,誰能管
不吃了,這輩子都不吃了……元君白著一張臉,難怪今早父親一點葷腥沒沾。
恐怕也是猜到幾分。
幾人好一番輾轉才出村,重新站在官道上時,元君沒忍住落淚。
恐怕,她以后不會再輕信任何人。
她沉默一瞬,才又問:蘭芝呢
蘭芝的母親,是罪臣的后代。當年離開村子后,遇見夫人做了奶娘。
蘭芝這些年其實一直與村子有聯絡。
她是村子主犯之一,被單獨看守的。恐怕逃脫不了一死。不過,要先押去京城。凡人變作畜生,太過駭人聽聞,總要查一查。
雖說,沒什么眉目就是了。
陸朝朝雙手插兜,深藏功與名。
此處位于北昭南部,陸朝朝瞧著這一草一木都有幾分熟悉,仿佛曾踏足過一般。
柳家沒有女主人,便只有個兩進兩出的宅子。
況且柳大人只是外放幾年,并不會在此地待多久。
此刻,府中已經將一切物品打包好,只等三日后回京述職。
家中正在收拾行李,委屈昭陽姐姐了。待姐姐隨我一同入京,我再好好招待姐姐。
姐姐,你在京城中可有親人她知曉陸朝朝在山中隱居,偶爾聽得她所說,京中有人在等她。
陸朝朝看向京城的方向,抬手放在心口。
她的心臟正有力的跳動著,有人在等她。
她要去京城看看。
應當,是我的家人吧。她眉宇間溢出一絲溫柔,讓顯得孤冷的她多了一絲煙火氣。
元君總覺得,昭陽姐姐雖看著溫柔,實則拒人千里之外。還有種,從骨子里散發出來的冷漠。
不論面對山妖,村民,或是被當做畜生宰殺的罪犯,似乎都毫不在意。
對一切,都有著淡淡的漠然。
明日我們還要買些衣裳首飾,這人靠衣裝馬靠鞍,先敬羅衣后敬人,京城大官滿地走,我爹在京城還算不得什么呢。
她又在外邊住過幾年,她怕自己回京會被世族姑娘們排斥。
她母親早逝,父親又不愿續娶頂撞祖母,母親走得早,自己與舅舅家也不甚親切。老實講,她還有些害怕呢。
元君拉著她在陽安城中狠狠逛了一圈,陸朝朝似乎對一切都很陌生又好奇,元君性子好,也愿意陪她一同閑逛。
那里是什么陸朝朝指著香火鼎盛的寺廟。
元君遠遠對著寺廟拜了一拜:那是救世主神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