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瞧那位老兄的樣子,分明是個丘八,哪里有半點文臣的樣子。
張氏一哭,張安世便覺得受不了,落荒而逃。
既然太子不愿抽調護衛保護他,張安世仔細想了想,家里倒有一些仆從,比如張三什么的。
當然……張三這樣的人是指望不上的,對方七八個,還都像是殺過人的漢子,張三這種貨色,就算有二三十個在他的身邊,張安世也覺得不放心。
思來想去,既然沒人保護他的安全,那就干脆……順從好了。
所謂觀念一變,天地寬,張安世感覺選擇與那老兄共存,反而心寬了不少。
于是張安世用心地鼓搗了幾日的藥,嘗試過幾次之后,終于對那‘綠毛’進行了過濾和提取,這才小心翼翼地用瓷瓶裝好,貼身藏在自己的身上。新筆趣閣
東西是準備好了,可老不見那些人找上門,這反而讓張安世心里不安起來。
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啊!
于是細細一想,對方是在張軏的府邸劫了他的,莫非……
一切都如張安世所料想的那樣,在他探望張軏的時候,這一次出門沒翻墻,不過剛剛出了中門,才轉過了一條街,便看到了一個熟悉的面孔。
那位老兄不在,不過卻是他身邊的一個護衛,護衛抱著手,雖是一件尋常人的布衣在身,可是渾身上下,卻有一種超脫常人的彪悍。
這人朝張安世微微一笑。
張安世立即道:別套頭,我要臉。
這人卻伸手:藥呢
張安世便從懷里取出了藥來,交給這人道:這藥,我也不敢說有把握……
說話間,這人已將藥收了,他似乎沉默寡,每說一句話都好像是對人的恩賜似的。
老兄沒來嗎
這人用一種意味深長的眼神看了張安世一眼,卻沒回話,轉身便走了。
…………
永樂二年八月十七。
琉球三國一同入貢,山南王卒,從弟應祖報喪,因山南王無子嗣,永樂皇帝敕其從弟應祖為山南王,賜山南王印。
同日,蘇、松二府大水成患,吳江一帶尤甚,低田盡沒,農民車水救田,腹饑力竭,仰天而哭。壯者相率食糠雜菱荬荇藻,老幼入城行乞不得,多投于河。
奏疏送到了朱棣的案頭,朱棣面露憂心之色。
蘇州和松江都為江南最重要的產糧區,此地受災,必然影響當年國庫的收益。
此時,朱棣提著朱筆,若有所思,隨即朱批下去:定蘇、松等府水淹處給米則例:每大口米一斗,六歲至十四歲六升,五歲以下不與。每戶有大口十口以上者只與一石。其不屬全災內有缺食者定借米則例:一口借米一斗,二口至五口借米二斗,六口至八口借米三斗,九口至十口以上者借米四斗。候秋收后抵斗還官。
朱批之后,朱棣抬頭,卻見亦失哈躡手躡腳地進來,佝僂著身子道:陛下。
朱棣將手擱在了御案,輕描淡寫地道:唔……
亦失哈道:錦衣衛有事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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