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可凝眨著大眼睛,興致頗濃的說:別聊我了,聊一聊你。厲元朗,你從一個縣長降到普通科員,你后悔不
要是放在平常,這可算是厲元朗的禁忌話題。
誰愿意揭傷疤
只是此時此景,為了消磨時間,也為了分散金可凝注意力。厲元朗扒拉著火堆的同時,慘然道出心中所想。
不后悔是假的,可后悔又怎樣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改變不了,我只能接受現(xiàn)實。
其實我挺對不起水婷月的,她身上或許有這樣那樣的小毛病,可跟我犯下的錯誤比起來,微不足道。
紀委帶走我的路上我就想好了,我不會隱瞞,錯了就是錯了,沒有任何理由。
一個男人背叛他的家庭,他的妻子,是最不道德的事情。你可能會認為我大不慚,會認為我知道錯了,當初為什么還會犯錯。
有句話說的好,對與錯就在一念之間。那時我還在水明鄉(xiāng),因為得了重感冒,需要有人照顧,而我身邊只有她。
人在生病的時候,身體虛弱,感情也脆弱。一次無微不至的體貼,就會被無限放大,就會蒙蔽人的雙眼,就會讓人產生不理智的行為。
后來我去西吳縣上任,在途中又遇到了她。因為先前有過這種關系,久旱的小苗遇到了雨水,一發(fā)不可收拾。
只是逐漸發(fā)現(xiàn),她接觸我是另有所圖,在答應她的要求后,我斷然結束了聯(lián)系,從此再無往來。
出來混的,遲早要還的。我還了,在這期間,我經(jīng)歷過我一生當中都沒遇到過的挫折和打擊,我為此還得了重病。我沒有怨,這是上天對我的懲罰,我甘愿承受。
來祥云區(qū),我的人生歸于零蛋,我要從頭做起。同時,我也要試一試我的能力和本事,以前我的仕途算得上一帆風順,這里面難免沒有水家的影子。
現(xiàn)如今,我什么都沒有了。在這里,除了谷翰,沒人知道我的過去,正好給我提供了一個創(chuàng)造自我價值的機會。
我能不能東山再起,說實話,我不知道。但是我可以往這方面努力,就像我剛開始那樣,從無到有。
其實在這之前,我已經(jīng)倒過一次,欣賞我的老書記突然離世,我什么都沒有了,只是沒有現(xiàn)在這么慘而已。
不吐不快。
厲元朗憋在心里的一席話,萬萬想不到會在這樣的情況下,竟然會對金可凝訴說衷腸。
金可凝聽得入神,托著下巴,眼睛盯著火堆陷入沉思。
老半晌,她才想起來,問道:你當初受到水慶章的瘋狂報復,為什么不找白晴幫你
她知道的還挺多,也是,白晴在常鳴葉文琪婚禮上現(xiàn)身那次,金維信就在現(xiàn)場,金可凝知道也就不足為奇了。
我麻煩她的次數(shù)已經(jīng)夠多了,我不會事事都找她。我們僅僅是好朋友而已,我不想讓這種純潔的友誼夾雜更多別的東西,那樣,味道就變了。
金可凝莞爾一笑,搖頭說:厲元朗,你太天真了,你真以為白晴三番五次幫你,只拿你當做好朋友沒有別的企圖
你什么意思厲元朗瞪大了雙眼,面露不解。
你呀,真是聰明一世糊涂一時。當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無限好的時候,答案只有一個,就是女人愛上了這個男人。
厲元朗聞聽噗嗤一笑,忍不住調侃道:你一個未嫁的女孩子,竟然這么敏感。你想多了,根本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金可凝較真說:我可是女人,女人的直覺一向很準的。
厲元朗頭搖成撥浪鼓,不會,白晴比他大不說,他們在一起談過很多事,從沒談論過和感情沾邊的一句話,不可能,完全不可能。
你知道吧,白晴曾經(jīng)有過一段刻骨銘心的感情,那個男人和你一樣,家境普通。她爸爸堅決不同意,不知道什么原因,那個男人后來死了,白晴一氣之下離開她爸爸,住在允陽。
厲元朗眉頭一緊,不解道:我聽白晴提起過,她離開她爸爸好像和她媽媽有關
那只是個幌子,真正原因是那個男人,但是具體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就知道這么一點點。
不過呢……金可凝故意賣起了關子,厲元朗
厲元朗,你可要做好準備,一旦你和白晴結合,你的仕途可能就不會有太大的發(fā)展了。
什么意思
很簡單,白晴的爸爸就是阻力,是你仕途上的阻力。
請你把話說明白一點。
我不說,你自己想,也算我考考你的政治情商如何,及不及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