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卉話落,蘇沫手撐著門廳柜換拖鞋,唇角微勾,明知故問。
“什么?”
阮卉,“還裝。”
蘇沫輕笑,踩著拖鞋走到沙發(fā)前坐下,“匯報下戰(zhàn)況。”
阮卉戲謔,“你是怎么聯(lián)系到傅進(jìn)父母的?那對夫妻簡直就是奇葩,今天先是沖到一品閣大鬧一通,后來又去找了葉冉,聽說把葉冉臉都撓花了。”
蘇沫,“嘖。”
果然,惡人還得惡人磨。
都說做人要善良,但有些時候,以惡制惡卻是最快又最有效的解決辦法。
阮卉隔著電話碎碎念,蘇沫聽著,人靠在沙發(fā)里,笑著笑著,想到了什么,臉上的笑容僵住。
她忽然想到了傅進(jìn)還沒背叛師門那會兒。
傅進(jìn)跟她說得最多的話就是:沫沫,我以后一定要出人頭地。
那個時候蘇沫總是點(diǎn)著頭附和:我也是。
傅進(jìn)雙目通紅,“你不懂,我除了這一條出人頭地這一條出路,沒有別的路可選。”
后來,蘇沫了解到,傅進(jìn)打小父母離異,他是作為拖油瓶被帶到繼父家里的。
他那個繼父,嗜賭成性,還酗酒。
對他動拳腳,跟家常便飯似的。
他吃太多要挨打,家務(wù)活做的少要挨打,甚至有時候,不需要任何原因,只要對方心情不好,他就會挨一頓毒打。
再說他那位母親。
不知道從哪個深山老林刨出來的骨灰級思想,遵從以夫?yàn)樘欤呐滤薜哪腥艘阉H生兒子就快打死了,她也只會覺得是自己兒子的錯。
據(jù)傅進(jìn)說,那會兒他媽跟他最常說的一句話是:還不是你不夠聽話,如果你夠聽話,你叔還會打你嗎?
這個理論很牛b。
受害者有錯論。
就像經(jīng)常有人說的那句‘一個巴掌拍不響’。
一個巴掌怎么拍不響,一個巴掌抽在你臉上,不僅響,還脆呢。
蘇沫神游,阮卉在電話那頭聲音提高了幾個分貝,“我說了這么一通,你到底聽到?jīng)]?”
蘇沫被喊得回神,思緒戛然而止,“聽到了。”
阮卉,“你神游四方呢?我跟你說半天話,你那邊都沒動靜。”
蘇沫說,“沒有,信號不好。”
接下來,兩人又閑聊了幾句,才掛了電話。
切斷電話,蘇沫靠在沙發(fā)里深吸了一口氣,想到傅進(jìn),竟一時間沒有辦法評判他的好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