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下大雨,屋里下小雨。
盛安寧站在床邊拿著手電筒,看著周時勛把家里的盆盆罐罐都拿過來擺在床上,地上,整個屋里壓根兒沒能睡人的地方。
周時勛有些抱歉:秋天沒修屋頂,所以雨一大就會漏,要不你在外屋將就一下,等天好了我再修屋頂。
盛安寧看著床上的盆盆罐罐,壓根兒沒多想:你那個床那么小,也睡不下兩個人啊。
說完臉瞬間爆紅,她在胡亂語什么!
好在屋里黑,周時勛看不見她的窘迫。
周時勛顯然也沒反應過來,愣了一下:你睡外面,我去宿舍住。
盛安寧抱著被子跟周時勛到外屋,想想外面雨挺大,周時勛到單位也有一段距離,又是半夜三更的,路上連個路燈都沒有。
這么冒著雨過去,她也于心不忍。
糾結了一下,爽快的跟周時勛說道:你也別去宿舍了,我打地鋪就行。
說著把被褥往小床上一放,去里屋床下撈墊子。
她昨天收拾屋子時見到床下有草墊,是原主嫌棄臟從床上扯下來塞床下的,現在鋪在地上完全沒有問題。
周時勛點了根蠟燭放在櫥柜上,看著盛安寧拽著床墊出來,過去幫忙:我來吧,你睡床我睡地上。
盛安寧不好意思:那怎么行呢,還是我睡吧,你明天還要上班呢。
周時勛已經拎著墊子去地上鋪好,又把自己的被褥一卷抱了下來鋪在草墊上:地上涼,我習慣了,你睡床吧。
盛安寧爭不過,去鋪了床躺下,才意識到她和一個男人同睡在一個房間里,而且兩人相距不過一米。
這是從未有過的體驗!
櫥柜上燭光淺淡,爐子上水壺滋滋響著,窗外大雨傾盆落下。
聲音在黑暗里無限放大,連微弱的燭光,盛安寧都覺得有些刺眼。
明明用的是自己的被褥,呼吸間卻充斥著一股清冽好聞的味道。
更是不敢翻身,怕有聲音吵到了周時勛。
盛安寧覺得自己是瘋了,什么場面沒見過,這會兒竟然緊張成這樣
大概是因為在這個陌生的世界里,周時勛算是她唯一熟悉的人,所以她才會扭捏
躺到骨頭疼,才不得不輕輕翻了個身,側身正好能清楚看見周時勛平躺的模樣,暗影中輪廓模糊。
盛安寧莫名就口干舌燥起來,小心咽了下口水:周時勛,你睡了嗎
周時勛沒吱聲。
盛安寧知道周時勛沒睡:周時勛,你說過幾天去市里,是過幾天啊
下周一。周時勛回答的很簡潔。
盛安寧算了下,今天才周三,到下周一還要四天。
這四天她也干不了啥,不如好好跟秦紅霞學習織毛衣。
也好好打聽一下,離婚對周時勛到底有沒有影響,還有回市里,就會見到原主父母一家,還要想想該怎么面對。
畢竟原主在父母跟前長了二十年,變化這么大還是很容易被發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