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時勛難得話多了一點,還算是有點兒耐心的給時大滿做著思想工作:金礦和大煙都是犯法的,如果你知法犯法,罪加一等。到那時候,你的妻兒父母誰照顧
坦白從寬的道理你也應該懂,就不要抱著僥幸的心理。
你想我能找到這里,找到你,知道金礦的存在,還是什么都不知道嗎
我是在給你機會,自己掂量一下做決定吧。
時大滿更不說話了,心里確實在掂量,他不知道周時勛說的真假,但是可以肯定他真的知道金礦的存在,要不不會說得這么篤定。
而且公安辦案,肯定是掌握了一定的證據。
越想越心慌,加上周時勛的沉默,讓他更是心慌,大腦已經亂成一團,努力找借口給自己先開脫:我其實也不知道,是我叔讓我干的,我平時就是在山上放放哨,埋一些炸藥和捕獸夾子也是為了抓野獸。
篩金沙和種大煙都是我叔的主意,這次他讓時大雷他們出去,也是去找買主。而大煙,我叔說是合法的,種了賣給藥材公司。
再說了,我們村里家家自留地里都種上那么三五棵地,要是有個頭疼牙疼的,含上一點立馬不疼了。
也沒人說這是違法的。
越說也覺得自己是無辜的:我真沒想去做犯法的事情,就是想讓一家人吃飽飯。你們城里人不知道餓肚子的滋味,可是我們一家老小十幾口人,一年到頭都難得吃一次大米飯。
周時勛皺眉:閉嘴,天亮帶我先找人再去金礦。
時大滿再多的委屈辯白也不敢說,蜷縮在一起等著天亮。
將就了一晚上,第一道霞光穿透叢林落進來時,時大滿又開始找事:我昨天跟了你一天沒吃東西,現在很餓,走不動路,我們能不能找點吃的。
周時勛給了他一個眼神,活動著手腕過去,嚇得時大滿趕緊掙扎著站起來:不餓了不餓了,我們這就走。
他知道周時勛脾氣并沒那么好,也沒那么多的耐心,最重要的是,他是真的會動手打人。
周時勛揚了揚下巴:趕緊走。
時大雷只能聽話地在前面帶路,一步三回頭,卻又不得不硬著頭皮往前走,知道根本不會有人來救他
等時大雷憑著記憶帶周時勛到一處山洞口時,忍不住往后退了退:我記得就是這個山洞,不過都已經好幾天了,又被捆著手腳,恐怕已經餓死了。
說著自己忍不住打了個寒戰,不敢靠近。
周時勛看了看洞口周圍,落葉被踩踏得亂七八糟,洞口泥土上還有動物的腳印,看著有些大,應該是狗熊一類留下的。
同時泥土上還有血跡,已經干涸。
周時勛也沒急著進去,過去蹲下捏了點帶著血跡的泥土聞了聞,又從洞口側面巖石上發現一些棕色發毛,顯然是棕熊留下的。
接著就聞到一股濃重的騷臭味,緊隨著洞里就有悉悉索索的聲音。
周時勛迅速起身,過去拉著要跑的時大滿躲到一旁樹后。
時大滿已經嚇得牙齒打戰,身體都在顫抖,不敢看洞口更不敢看周時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