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真出事了。
我做夢都沒想過,我那懦弱膽小的父王,竟然會參與謀逆。
父兄掉了腦袋,母妃被囚禁,這場風波沒有連累我,他們早早與我脫離關系,滿京城都是知曉的。
以前我發誓,他們便真有什么事,我也不會理會的。
但是,骨血親情是斬不斷的,便是我情感上無法原諒他們,心里還是會痛,還是會寢食難安。
我求到表姐,讓我適時送些衣物吃食進去。
母妃見了我,痛哭流涕地求我救她離開。
我還是改不了容易掉淚的習慣,只是心比以前狠了,我說:“當初我陷在梁家的泥潭里求你們救我,你們告訴我泥潭里也能喘口氣,叫我乖乖待著,如今這句話也還給您,您雖被關著,但能喘口氣活著就行。”
我說完便轉身走,任她哭天搶地地說對不起我,我也沒有回頭。
新帝登基的時候,大赦天下。
被流放十年的梁紹得以提前半年回京了。
作為永安郡主,和離之后也不少人替我說親,但我已沒有成親的念頭,在工坊和女學兩邊奔走,日子充實而自由。
縱然我拒絕多次,可總有人替我婚事憂心,其中以丞相夫人最為熱心。
前年的新科狀元云影揚,年三十二,他家中父母雙亡,原是為了守孝,才一再耽誤了婚事與科考。
家中如今已無兄弟姐妹,全家只剩他一個,如今在翰林供職,是個仁孝沉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