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自然是為了你。”
皇后的話還未說完,就被趙堰的冷笑聲打斷。
她不禁仔細(xì)打量起了趙堰。
只見他背光而站,原本俊逸的臉龐隱藏在黑暗中,增添了幾分詭異與猙獰。
“堰兒,你怎么了?”皇后壓低了聲音,皺眉追問。
趙堰臉上始終帶著笑,溫聲道,“兒臣自然是來看望母后的。”
他頓了頓,話鋒一轉(zhuǎn),“對(duì)了,母后還不知道舅舅的下場(chǎng)吧。其實(shí)父皇刺了那一劍,舅舅還未斷氣,父皇命人不許管他,讓他渾身鮮血流干,活活痛死的。”
皇后看著他沉聲大笑,忽然覺得面前的人很是陌生。
一股寒意涌上心頭,她連忙抱住手臂,抓緊了錦被,慍怒道,“他是你舅舅,他沒了,你又能得到什么好處?”
“好處?”趙堰臉色一沉,緩緩俯身靠近她,“當(dāng)初您便是覺得阿鸞不能帶來您口中所謂的益處,便殺了她是吧。”
他那肯定的話語縈繞在皇后耳畔,令她臉色大變。
她壓下心頭的驚懼,故作鎮(zhèn)定道,“堰兒,你在胡說什么。這又跟青鸞有什么關(guān)系,母后知道你念著她,可是這都過去多久了。”
趙堰沉聲怒問,“怎么可能過去,她是與兒臣共許白頭的人啊!”
“這皇位有那么重要嗎,讓你們這些人,一個(gè)個(gè)不折手段都要往上爬!”
“趙堰!”皇后氣急,抬手就是一巴掌。
趙堰捏住她的手腕,似笑非笑道,“母后為何著急,是因?yàn)閮撼颊f了實(shí)話嗎?”
看著趙堰眸中的恨意,皇后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個(gè)念頭。
她不可置信地抬起眼簾,“那塊玉佩本宮當(dāng)年給了青鸞,如今卻出現(xiàn)在了刺殺三皇子的現(xiàn)場(chǎng),難道是你故意留下的?”
趙堰松了手,站直了身子,居高臨下對(duì)上她的目光,“母后猜的不錯(cuò),兒臣不是當(dāng)著父皇的面說了。這些事情都是兒臣做的嗎,可惜父皇不信。”
皇后捂著心口,慘白的臉上流露出了怒意,“你明明知道,你越是這樣說,你父皇懷疑的人便越不可能是你。”
趙堰是算準(zhǔn)了皇上那多疑的性子才會(huì)如此說的。
為的便是讓皇上懷疑她!
皇后氣得臉色鐵青,“你這樣做有什么好處,若本宮在,你才是中宮嫡子。”
趙堰冷漠地看著她,像是看著一條喪家之犬一般。
“我本就不想要這中宮嫡子的身份,在你們看來,這是尊榮。但在我看來,便是枷鎖!”
若他不是中宮嫡子,他的阿鸞又怎么會(huì)死。
太子之位,皇位,有何值得人貪戀的。
可是他所擁有的一切,都被面前這個(gè),他稱之為母后的人毀了!
他怎么能不恨!
他雙眸微瞇,眸底充斥著戾氣,“母后不想知道,榮貴妃手里的證據(jù)是哪里來的嗎?”
榮貴妃那些說辭,她是一個(gè)字都不信。
兄長做事向來謹(jǐn)慎,又怎么會(huì)留下如此多的線索惹人懷疑。
難道……
“是你!”皇后眸底淬了毒光,狠聲怒問。
趙堰感受到她的恨意,冷聲嗤笑,“是,這一切都是兒臣的手筆。”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