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府尹雖公私分明,但到底顧忌到趙泰的身份,只得將他押入皇城。
太后知曉后頓時發(fā)了好一通怒火,才以蘇文濤本就是待斬的罪犯為由打發(fā)了他。
待府尹退下,太后猛地轉(zhuǎn)變了臉色,用那殺人一般的目光審視趙泰。
“哀家讓人務(wù)必辦成此事,你卻引火燒身,要你何用!”
趙泰被當(dāng)眾呵斥,頓時臉上掛不住了,“此事都是孫兒無能。”
“可縱使如此,當(dāng)初也是您讓孫兒將蘇婉兒收為己用,此次若非蘇瀾那賤人煽風(fēng)點(diǎn)火挑撥是非,孫兒也不至如此。”
太后怒極反笑,“你倒是指責(zé)起哀家來了,若不是你令蘇婉兒珠胎暗結(jié),讓蘇瀾有機(jī)可乘,何至于被人拿住把柄?”
“孫兒知錯,求太后恕罪。”
“罷了。”
太后斂住了怒意,眸底精光乍現(xiàn),意味深長道,“哀家也是心急,如今你父皇久病不愈,攝政王又虎視眈眈。你若是再被牽連了進(jìn)去,哀家可就徹底沒了指望。”
“太后的意思是……”趙泰鳳眸一揚(yáng),對上她的目光。
她笑容狠厲,““哀家的意思是,若是你父皇一死,攝政王只怕會徹底反了。倒不如我們先發(fā)制人除掉他,而后有了哀家的支持,你又是皇上的皇子,皇位自然是你。”
聞,趙泰立時心花怒放。
太后這話的意思是,只要父皇駕崩,便會扶持他上位。
“多謝太后提點(diǎn),孫兒知道該怎么做了。”趙泰心神大振,連忙拱手謝恩。
“知道該怎么做了,便去吧。”
“是,孫兒告退。”
趙泰未曾看到太后唇角邊那抹莫測的弧度,按捺不住心中的激涌,忙不迭出了壽康宮。
隱蔽處,有人將壽康宮內(nèi)場景看在眼底,忙悄悄出宮去往了攝政王府。
深夜,正宮之中。
明崇帝自噩夢中醒來,渾身無力卻見內(nèi)殿之中空無一人。
他驚覺不對勁,忙厲聲怒吼,“來人,快來人……”
“父皇想做什么,吩咐兒臣便是。”
明崇帝驚疑不定地打量著來人,怒不可遏道,“你怎么會在此,朕身邊的人呢?”
“父皇倒是警惕,可惜您身邊的人已經(jīng)被兒臣調(diào)走了。”
趙泰的嘲諷之語,氣得明崇帝臉色發(fā)青,橫眉怒豎質(zhì)問,“你想做什么?”
“兒臣是來恭送父皇上路的。”
趙泰拿出準(zhǔn)備好的白綾,面不改色地套在了明崇帝的脖子上。
明崇帝怒不可遏叱罵,“你要造反,枉費(fèi)朕如此疼愛你,你這個孽子!”
“您口中的疼愛便是放任七皇叔責(zé)罰兒臣,將兒臣當(dāng)成一個可以隨意擺弄的工具,那兒臣當(dāng)真是無話可說。”
“父皇您口口聲聲說疼愛兒臣,可是在您的心里,兒臣也不過是個無關(guān)緊要的棋子罷了。”趙泰面容陰鷙猙獰,一點(diǎn)點(diǎn)勒緊了白綾。
明崇帝看出了他眸底的殺意,惱恨威脅,“趙泰,你敢!你若是住了手,朕便既往不咎,否則……”
他話沒說完,趙泰便用力勒緊了白綾。
他語氣嘲諷道,“兒臣若是放了您,只怕也會前程盡毀,那兒臣倒不如拼上一拼。而且一切盡在兒臣的掌控之中,無人會來救您的。”
“是嗎?”冷厲低沉的男子聲音驟然穿透而來,驚得趙泰渾身一僵。
他眼眸一轉(zhuǎn),使出了渾身的力氣,抓緊了白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