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她離去的背影,蘇瀾雙眼微瞇,“許小姐是何人?”
“這……”
云曇膽戰(zhàn)心驚瞧了瞧她的臉色,見她沒起疑。
這才娓娓道來,“回太子妃,許小姐是王上的表妹,自幼出入王宮,與王上感情深厚,適才聽聞娘娘醒來,趕來探望。”
“表妹?”
蘇瀾柳眉微揚,顯然對扶華這些鶯鶯燕燕沒興趣。
但這也是她最感到奇怪的。
按理說……扶華是她的夫君,她不應(yīng)該感到吃醋才對?
“正是。”
似怕蘇瀾誤會,云曇急慌慌的就替他家主子伸冤,證明清白,“王上自幼便失去了母妃,許小姐雖常入宮陪伴左右,但王上一直對她猶如兄妹,從沒非分之想。”
何止是沒有非分之想。
自從太子妃幼時與王上定下婚約走失后。
這么多年了,王上身邊連個女人都沒有,只一心一意等著太子妃回來。
當(dāng)然,除了王太后硬塞給王上的那幾位嬪妃。
可即便如此,王上也從沒碰過她們。
“是嗎?”
蘇瀾滿不在意飲了口茶,半響才覺得嗓子舒服了許多,讓云曇陪她出去走走,企圖找回些記憶。
西晉國地勢平坦,所到之處飛檐反宇,亭臺樓閣無一不雅致。
可她卻對這里毫無印象,甚至一絲記憶也無。
蘇瀾正準(zhǔn)備讓云曇?guī)ё约喝ニさ沟牡胤剑肼飞蠀s撞見了扶華。
“寧兒。”
他的身子好似更弱了,臉上帶著幾分從容的笑,“你身子不好,怎么出來了?”
“我……”蘇瀾咬了咬唇,被他看得有幾分不自在,剛要找借口。
就聽他低咳一聲,取出狐裘披在她身上,“是孤忘了,寧兒自小就不喜歡束在屋中,過幾日孤帶你出去散心如何?”
話至此處,蘇瀾頓時將脫口的話咽了下去,只得悶悶應(yīng)了聲,扯住身上的狐裘,越發(fā)不自在了。
似看出她的窘迫,扶華倒也不難為她,陪著她一同回去。
隨即就去處理政務(wù)了,直到入夜之時,他才攜帶著冷風(fēng)回來。
宮女侍奉他更衣入榻。
蘇瀾見狀,一臉無所適從,扯住被子縮在床角,以為要他要上床,剛要找理由。
“寧兒放心,孤睡在外間。”
捕捉到她眼底的戒備之色,扶華心口微微抽痛。
在前來寢殿之時,他就令人在外間安置一處軟塌。
他知道的,依昭寧的性子不會那么快信任他。
不過沒關(guān)系,他有的是耐心。
外間?
蘇瀾詫異了一瞬,倒是沒說什么,這才安置就寢。
風(fēng)聲拂過,吹動一室暖香。
她閉上雙眼聽著外間的細微的響動聲,心中泛起波濤。
他……真的是她的夫君嗎?
可為何……她對他如此陌生。
就算是失憶了,也感覺不到歡喜。
西晉國一片風(fēng)平浪靜,而此刻寧國之中卻風(fēng)起云涌。
不為別的,只是因為那青鸞公主死了。
死在了暴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