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還會隱隱作痛。
所以,在恢復記憶之后,她沒有第一時間找他。
反而裝作不認識,不肯認他。
她以為這樣可以欺騙自己一輩子。
原來……早就被他參透了破綻。
“瀾兒,真的不要我了嗎?”
他壓制不住眼底傷痛,他知道,她什么都想起來了,就是不肯面對他。
什么時候……她竟連面對他都不肯了。
就連那僅有的溫存,也成了奢望。
男人的聲音低沉又沙啞,說不出的好聽。
但她還是從中窺探出了一絲疲憊與痛苦。
“不要再逃離我了……”
他貪婪的抱緊了懷中的小姑娘,似怕她又突然消失了一般。
“夠了,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蘇瀾長睫微顫,卷俏的睫毛遮蓋了她眼底的痛苦。
她做不到……漠視他殺自己的孩子。
那是他們之間的第一個孩子啊!
要她放下,又談何容易。
她現(xiàn)在……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一切。
蘇瀾心中一狠,掰開他的手,轉過屏風進去睡了。
獨留下楚煜只身一人,站在窗前。
窗外月光輕盈,歲月靜好。
但他的眼中卻是那么落寞,心仿佛在滴血。
原來……
即便她恢復記憶之后,也不肯原諒自己。
這就是當初他的選擇嗎?
可若重來一次,他也會選擇這么做。
孩子與她相較又算什么……
但歷經了之前的傷痛,這個孩子,他卻不敢這么做了。
若是如此,只怕他真的要徹底失去她了。
殘風掠過室清冷,楚煜不知在冷風中站了多久,才去了里間。
蘇瀾以為他已經離開了,卻不想他非但沒走,反而無聲的上了床榻將她抱在懷中,一雙骨節(jié)分明的大手又覆在她的腹部上。
蘇瀾以為他又要殺了自己的孩子,反射性躲開他的觸碰,“你做什么……”
“你放心,本王不會傷害他了,永遠不會。”這次,他罕見的低頭,抱著她不再說話。
他的手沒有溫度,很冷。
但不可置否,蘇瀾還是貪圖他的懷抱。
男人的懷抱是溫暖的,有著一股冷香,很好聞。
漸漸的,她克制不住紅了眼眶,閉上雙眸。
有滾燙的淚水落在他的手背上。
他胸口鈍痛,唇角勾勒起笑,“瀾兒……我會等。”
他知道,她只是一時走不出來。
他會給她時間。
……
胡妙瑜失蹤之后,扶華沒少與胡丞相派人尋找。
誰知次日,一個身形狼狽,滿頭糟亂的女人從長街中跑出去,直接跪在祈王府門前,哭訴自己有了身孕,求著祈王給她一個名分。
此人正是眾人尋找的胡妙瑜。
只見她身形消瘦,衣衫襤褸,哪里還有半分貴女之氣。
這時,一輛檀木馬車行駛而來,停在王府前。
殘風掠動車簾,露出那人驚艷宛若妖孽的面容。
只是匆匆一眼,就令胡妙瑜臉頰羞紅,心神涌動。
剛剛甚至有一瞬間,讓她懷疑自己看錯了,這個男人并不是祈王。
“王爺……難道就忍心看著瑜兒與肚子中的孩子受苦嗎?”
一見祈王回來,胡妙瑜頓時眼眶一紅,楚楚可憐道,“瑜兒腹中也是王爺?shù)淖铀冒。翰桓仪笃渌磺笸鯛斀o我一個身份就足矣。”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