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陋的嬌簾被掀開來,迎親的仆從木著一張臉看她。
偌大的王府恢弘大氣,張揚的雕花玄門炫耀著工匠的鬼斧神工。
然而……許雙柳粗淺打量了一下大開著的門后情景,沒有賓客也沒有宴席,就連燈籠綢緞都沒有,整座王府靜的只有偶爾傳來蟲鳥之聲。
再配合轎邊冷著臉的仆從,這哪兒是成親喜事,說是喪事還差不多!
或是見許雙柳遲遲未動,仆從面無表情的開口:
“王妃,請下轎?!?
仆從三兩下解開繩索,涼涼的目光掃視她,“老奴勸誡王妃老實些,否則……”
剩下的話她沒說完,可許雙柳卻明白了她的警告。
許雙柳撇撇嘴,伸了懶腰,活動一番僵硬的身體,一把拂開仆從遞過來的紅蓋頭,徑直朝前走去。
“還用不著你來警告我?!?
原主想跑是因為有著些許隱情。
而自己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許雙柳了,跑路是不可能跑路的,畢竟身上的毒還要想辦法祛除呢。
門口除了幾個侍衛(wèi)再無他人,連給她領(lǐng)路的人都沒有。
還真是沒把原主當(dāng)回事兒啊。
許雙柳才入府門,遠處忽然爆發(fā)出一陣詭異的慘叫,驚得許雙柳一個踉蹌。
她遲疑了一瞬,還是朝著聲音的方向走去。
寬闊的花園里邊,一幕人間血腥上演在許雙柳眼前,沖擊的她眼眸一顫。
躺在地上的男人渾身鮮血已沒有一處好肉,腳邊是被抽爛掉了的倒刺彎鞭,發(fā)臭的血匯聚小溪流般蔓延到了許雙柳腳邊。
而坐在雕花椅上,身著大紅嫁衣卻神色漠然的男人,正是本書最大的反派——秦相離。
他低垂眉目,像是含著隱隱的憫意,眼底卻無一絲情緒,望向尸體卻如瞧著石頭一般無情,高挺的鼻梁下嘴角似笑非笑,格外俊美無雙。
男人隨意的捋了下衣袖,慵懶的態(tài)度仿佛這慘劇與他無關(guān)。
是他是他,這就是瘋批大反派了么?
許雙柳眼神一顫,這畫面簡直就是俊美邪神殺人現(xiàn)場,充滿了死亡氣息的詭譎之美。
腦海中這么想著,身體卻頗誠實的悄悄后退一步。
也就是這一步,令男人的視線鎖定了許雙柳。一雙眼眸的森冷殺意還未完全褪去。
待瞧清楚了許雙柳的樣貌后,男人發(fā)出低低的輕笑。
“尸體剁碎了,拿去喂狗。”
旁邊靜立如木的侍衛(wèi)低頭,“是!”
許雙柳腳下一個趔趄,她尋思著,是讓人把她給剁碎了么?
好家伙,不愧是變態(tài)大反派。
殺人鞭尸還要把人尸體喂狗,他大概就是在世閻王爺了。
不過……許雙柳記得這一段內(nèi)容,書中隱約說了此人乃是細作,想要趁著新婚之夜王府卸下防備,欲偷取邊界布防圖來著。
結(jié)果,秦相離在新婚之夜壓根沒想著安分的待在新房,當(dāng)場抓獲了這潛入書房的小賊。
下場嘛,正如眼前畫面。
此時有仆從悄聲遞上一方錦帕,男人不緊不慢擦拭著指尖染上的鮮血,一邊慢悠悠走近許雙柳面前。
隨著他的步伐,空氣似乎都開始稀薄。
許雙柳壓根沒意識出危險即將到來,還組織了下措辭,露出一個無害乖巧的笑容。
“你就是我未來的夫君么?你好呀!”
主要是,秦相離剛剛的笑容也太好看了。
且他殺人也是有所緣由的,許雙柳雖有畏懼,卻還能勉強堅持住。
這般想著,許雙柳笑的更加和善。
有句古話咋說來著?
伸手不打笑臉……
“呃!”
下一秒。
一只還殘留著血腥氣的手掐住了許雙柳纖細的脖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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